仰望星光
——军旅题材长篇儿童小说《星途》读评
■萧回
如果能够轻而易举走进自己偶像的世界，继而变身为偶像、经历令人艳羡的一系列“高光时刻”，你是否愿意立即实现这一梦想？这是儿童文学作家高满航在新近出版的军旅题材长篇儿童小说《星途》（新蕾出版社，2024年1月）中书写的奇幻故事。
小说中，五年级小学生桑果经常受到同学余宝的欺负，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想要成为梦想中的英雄战胜余宝。然而，现实中桑果却总是败下阵来，直到有一天，桑果遇到了3名来学校做报告的火箭军部队官兵。他发现，不但自己对火箭军官兵深感敬佩，就连余宝也对他们心怀崇敬之情。于是，他就想着：如果自己成为火箭军官兵中的任何一个，余宝无论如何都不敢欺负自己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桑果真的走进了他崇敬的火箭军英雄的世界，而且在3个英雄的人生世界中各走了一遭。
这次奇幻的旅程，以及在其间经历的一件件事，让桑果充分认识到，英雄的生活中不只有耀眼夺目的光环，更有着日复一日的艰苦付出和千钧一发之际的勇于牺牲。桑果在认识英雄的同时，也更加认清了自己。
作品中，主人公桑果奇幻的经历旅行，是通过科学老师研发的“镜像转换系统”实现的。“只要在光影舞台上出现某个场景里的某个人，测试者选中他，踏进舞台的光影世界，就可以镜像转换，从自己的世界进入到那个人的世界，成为那个人。而且，彼此有着一样的记忆、一样的技能，只不过测试者仍保留了自主的思维和意识。”这一情节的设置，富有科幻文学中时空穿越的意味，在军旅题材文学的书写中相对少见。
作品以紧贴少年儿童成长现实的叙事，深刻洞悉少年儿童的成长需求和心理变化，将少年儿童在成长过程中遇到的一系列或棘手或普遍的问题，转化为娓娓道来的故事。这其中有矛盾、有说理，更有温情。作品通过故事引出问题，通过故事认识问题，也通过故事分析和解决问题，最终将少年儿童“成长的烦恼”变为“成长的启迪”。在作品中，小读者不但能找到自己成长的影子，也能寻见可资借鉴的成长路径。儿童文学的读者并不仅限于儿童，家长、成年人也能在阅读儿童文学作品中有所收获。对广大少年儿童来说，《星途》在一定程度上是自照自省和自我认识的镜子；作品对儿童生活、心理的深入细致书写，也帮助家长从儿童视角理解儿童的行为和情感世界。
作品敏锐捕捉到当今少年儿童面对的“成长的烦恼”，在儿童文学的书写中贯注昂扬英雄主义精神，并以此厚植助力儿童成长的精神沃土。高满航近几年创作的《爸爸星》《八月光荣镇》《影子英雄》等军旅题材儿童小说，熟练地将军旅元素和英雄梦想融入儿童文学作品，塑造出黄豆、吴桐、霍赞等具有鲜明性格特点的少年儿童形象。这些儿童文学人物形象共同组成健康成长、独立自强的少年儿童群像。无论是《星途》，还是《爸爸星》《影子英雄》，呈现在作品中的儿童都具有自觉的成长意识。这些作品中的小主人公们一旦认识到自身的短板和不足，不但能够勇敢面对，而且主动选择迎难而上。这是英雄气概、自强不息精神在儿童文学作品中的呈现。《星途》对精神主题的书写独辟蹊径——以小学生桑果为少年儿童的代表，发现、探寻属于桑果的，也为广大少年儿童可感知、可理解的英雄主义精神。
《星途》在坚持英雄主义书写的同时，将“科幻元素”有机地融入故事情节。主人公桑果的超现实“旅行经历”，在军旅题材儿童文学的书写中拓展了新的表现领域。超现实的“旅行经历”赋予主人公桑果观照成年人世界中英雄生活的眼睛。作品对于桑果的书写和对英雄主义精神的呈现，因为叠加了成年人的经历、视角，以及成年人的感悟和认识，在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对儿童文学中英雄主义精神表达浅表化局限的突破。桑果化身为火箭军军人走进军营，在与战友们共同的训练生活中，扎扎实实地见证了英雄的平凡与崇高。作品对于基层部队生活的书写，为“英雄”在文本中的诞生和英雄主义精神的突显，构设了真实生动的时空背景。
《星途》在内容题材上以“军事+科幻”的独特切入角度，采用虚拟的“镜像转换系统”，带领少年儿童走进火箭军官兵的工作生活和精神世界。作品巧妙的故事情节设置，不仅圆了主人公的英雄梦，也使得主人公深刻认识“英雄”的含义。作品突破常见的军旅文学作品叙事方式，以超现实的创作手法，生动讲述了奇趣横生而又一波三折的故事。作品大胆采用闪回、设置悬念等文学创作手法，在军旅题材儿童小说表现的生活内容、艺术手法上做出了新的尝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