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潜农,名国栋,字潜农,曾用名李绍华、李涛、李正信等,1903年农历正月十五日出生在四川省涪陵县(现为重庆市涪陵区)城北门外河街盐码头的一个商人家中。祖籍涪陵县白家场。曾祖父李学泰,因天灾匪患所逼,率家逃难到涪陵城河街盐码头当搬运夫为生,遂定居涪陵城。其父李大华从商,经营草纸生意。
李潜农少年入私塾。1920年同石大城就读于涪陵私立笃材小学,未卒业,因家境困难,辍学佐父经商。1924年8月,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重庆负责人童庸生来涪陵一所中学任教,石大城等被吸收为团员。李潜农闲暇时,常同石大城一起谈论社会,抨击时弊。一次,时值农历七月半“鬼节”,他与石大城在寝室交谈思想,因观点一致,越谈兴致越浓,忘却了给已故的老祖宗烧纸钱。通过石大城,李潜农与团支部书记鞠雪芹结识,他不仅从石、鞠手中得到阅读进步书刊的机会,还被邀去北山坪听童庸生作关于反帝、反封建的革命讲演。李潜农萌发了革命思想,与鞠雪芹等人的交往更加密切。1926年冬,经鞠雪芹介绍,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年底,党团组织为了占领涪陵教育阵地,培养出有文化、有政治觉悟的革命青年,决定将涪陵县中校长的职务,从国家主义派手里夺过来。此时,县中发生刘校长在住地望江楼给学生检查蛲虫的事件,学生大哗。刘的亲信想含糊了结此事,出面为其狡辩,激起哄闹愈演愈烈。李潜农、周笙竺(中共党员)通过杨希文、孔乐三等团员发动学生开展驱刘斗争。李潜农以他娴熟的水彩画技艺,画了一幅刘校长给学生检查蛲虫的漫画;周笙竺执笔起草驱刘宣言附在画上,交进步人士宏孚开办的合作书店印刷,在涪陵“旅渝同乡会”、“旅京同乡会”及县内学校中广为散发。同时在《新涪陵报》上刊登新闻,在城内街道张贴。新闻迅速流传重庆、北京各地,国家主义派校长无法在县中立足,被迫下台。县教育局长李懋芳(君主立宪派)也因此离任。1927年春,县教育局长改由国民党左派人士王子干担任,共产党员孤自成(邹启宇)、周笙竺分别担任县中校长和共青团书记。通过这次择师运动,涪陵城内各中等学校及县教育局的领导权均掌握在共产党员或进步人士手中,对涪陵党团组织的壮大和革命形势的发展以及后来接纳来涪隐蔽的革命同志都起了很大的作用。
国民党(左派)四川省党部成立后,李潜农遵照党的指示,以个人名义加入中国国民党,和周笙竺、鞠雪芹等积极筹建国民党(左派)涪陵县党部。1927年1月,国民党涪陵县代表大会召开,李潜农为涪陵县党部执委兼商人部主任。他领导各业爱国商人脱离旧有的涪陵县商会,参加新组织的涪陵县商民协会。1月3日,英帝国主义在武汉海关打死打伤我国居民30余人。2月,李潜农以商人部主任名义致函县商会和商民协会会员,指出:“自鸦片战争后,彼英帝国主义者,挟其经济侵略之野心,纵横于吾中华民国之域内,掠夺我政权,宰割我土地,蹂躏我人民,无所不用其极。五卅之血未干,万县、汉口、九江、上海等处又演惨剧”。号召商民参加“涪陵工农商学兵反英大同盟”,作反英之先锋,要求县商会“召集未加入商民协会各帮,详为讲演,希即加入反英运动,以期群策群力,早致英帝国主义于死命”。涪陵各界“反英大同盟”配合工人纠察队和学生行动,上街查处销售仇货的不法商人,禁止外国人在涪陵强征土地修建房屋,涪陵反英爱国斗争掀起高潮,配合了各地的反英爱国运动。
1927年重庆三三一惨案发生,重庆地委和国民党(左派)省党部均被破坏,任煜(任白戈)、胡平治、游动斯、李筱亭等共产党员和国民党左派人士先后转移涪陵进行革命活动。李潜农与李蔚如一起在大顺场为中心的四镇乡一带加紧开展农民运动,扩大农民武装,准备以四镇乡为基地,加强反帝、反军阀的斗争,再展革命宏图。6月上旬,李潜农和鞠雪芹、杨宏孚以及重庆来涪同志一起协助李蔚如加速筹备县农协的工作,以增强革命力量。24日,在大顺场召开了涪陵县农民协会成立大会,到会代表1000余人。大会的中心是讨论深入开展农民运动的计划和实施办法。会议尚未结束,刘湘即派许尧卿师攻战涪(陵)南(川)边境的冷水一带,并暗地指使驻涪军阀郭汝栋部屯兵同乐场,对四镇乡形成南北夹攻之势。大会遂转为商讨抗敌的军事对策。唯利是图的郭汝栋勾结刘湘,施诡计杀害了李蔚如,同时派兵查封国民党县党部,解散工人纠察队,涪陵的革命被迫转入地下,党的骨干分散转移隐蔽。李潜农准备到武汉投入新的斗争。
1927年8月,李潜农去武汉途经宜昌,与曾在涪陵活动的共产党员胡平治及中共中央派往四川主持省委工作的付烈相遇。付烈动员他们返川坚持斗争。李潜农同胡平治到丰都县顺庆乡包鸾小学当教师,负责清理和发展党组织,开展农民运动。在高年级选拔思想进步,学习成绩优异的唐锡武、周必武等学生担任农民夜校教师,在向农民传授文化知识的同时,发动组织农会。通过革命实践锻炼,李潜农吸收唐锡武、周必武等加入中国共产党,为尔后罗云土地会暴动和四川工农红军第二路游击队的建立,培养了一批骨干。
是年冬,中共四川临时省委宣传部长刘愿安(刘侗)到丰都,在邓介仁家向丰都党员传达中共八七会议精神和省委关于贯彻八七会议精神的决定,并结合丰都的具体情况,决定在崇德乡的观音寺组织农民武装暴动。会议决定改中共丰都总支为特支,胡平治任书记,李潜农、周必祥为委员,李潜农的任务是到崇德乡观音寺建立农民武装。
1928年春,中共丰都特支改为临时县委后,李潜农为县委委员,分管组织,兼崇德乡支部书记。他在观殿庵小学任教,利用晚上到远离学校10余公里的磨刀洞(今武平乡十大队)秘密发动农民加入农会。从每十户中选出一人为组长,晚间进行秘密串连。农会组织迅速扩大,党员人数不断增多,中共崇德区委也随之成立,李潜农任书记。为了建立革命武装,区委决定让党员陈光鑫利用其姑父、崇德民团团正熊润斋的关系到丰都县乡保人员训练班受训,后当上了崇德乡队副,公开组织以农会成员为主体的民团,向政府领取枪支弹药,向当地绅士派购武器,发动群众铸造刀矛。这样,一支拥有手枪数十支、步枪200多支、刀矛500多件的民团武装为区委掌握。李潜农和陈光鑫等在农协会员中挑选精干,组成农民赤卫队500余人,成为后来观音农民暴动的骨干武装力量。7月,李潜农在崇德地区的革命活动中有所暴露,即按党的指示离开丰都到重庆去了。
1928年秋,团省委书记彭兴道、秘书廖时勉先后叛变,许多党团员和干部被捕,党团省委遭受破坏。在重庆共青团四川省临委工作的李潜农,面对白色恐怖毫无畏色,他奉命前往巴县清理党团组织,同时奉派到巴县清理党团组织的还有故友舒千森。为了安全工作,李潜农把长女李正康拜寄给舒千森及其未婚妻、团员饶楚裳为干女,以干亲家为掩护,开展党的活动。1929年初,舒千森因病不能坚持工作,将江北、巴县的党团组织关系交给李潜农及方明(荀永芳)。中共江巴县委正式建立时,李潜农奉调去合川县。
李潜农在合川的工作是很出色的。他化名李涛,与丁市街的县委交通联络员李忠安、唐祖烈夫妇取得联系,并常住他家。1929年5月,李潜农担任中共合川县委书记。6月,李潜农为贯彻中共四川省临委扩大会关于“加紧争取群众,准备武装暴动”的精神,通过简易师范校长、共产党员黄肇纪,女师校长李光岱及学生团员廖瑞呈、杨镇丰、代祖瑶、甘大成等发动两校师生,配合驻军陈书农师的军支开展军运工作。利用节假日组织学生化装成工人、农民、商人,到街上进行反帝、反封建、反军阀苛捐杂税宣传,启发群众的革命觉悟。李潜农在省临委第二次扩大会议上,被选为省委审查(监察)委员会候补委员。
1929年7月,李潜农化名李绍华奉派到自贡,任自贡特支委员,与特支书记程优声一起领导了自贡人民的地下革命斗争。
由于军阀和资本家的压榨剥削,自贡当时的盐业生产日趋萧条,一半的井灶停产。处于失业或半失业状态的盐工,生活极端痛苦,自发斗争此起彼伏。军阀在自贡常驻的两团兵力、设川南警备司令部与资本家驻市区各地的两个民团大队相勾结,镇压自贡为中心的工农革命运动。苦难深重的工人群众迫切要求有党来领导革命斗争,以推翻压在头上的重重压迫。李潜农以地方小报《自贡民报》外勤记者的身份深入到大坟堡、郭家坳等盐井工区活动。晚上他到几十里外的农村住宿,与那里的同志接头工作和交换情况。秋天,自贡物价飞涨,生活无保障。自贡商会拒不承认工会组织,任意解雇工人。为了生存,盐工们提出了职业上争取有保障,人权上争取工会合法化的要求。中共党组织通过自贡总工会和各帮(即各工种)工会多次致函自贡、自井商会、川南警备司令部,要求谈判解决,而当局对工人正当的要求置若罔闻。军阀刘文辉电示自井军警,对此要“尽力弹压”,并从中“严拿共产党徒”;川南警备司令蔡玉龙遍街张贴布告,发出“有出头阻挠或以危言恐吓者,一经拿获,定以军法从事”的叫嚣。工人群众无比愤怒,强烈要求予以回击。中共自贡特支决定开展一次以自贡为中心的全体盐业工人总罢工。
为了组织领导好罢工斗争,8月初,中共自贡特支在郭家坳召开扩大会议,决定成立自贡全体工人罢工委员会,李潜农、程优声、何玉芳等7人为罢工委员会委员。会议对草拟罢工宣言、标语等工作都作了准备,决定自贡盐场总同盟罢工发起之后,在荣县、威远、富顺、内江4县农村开展秋收抗捐减租斗争,使工运和农运互相配合。
8月8日,中共自贡特支召开紧急扩大会议,各罢工委员会委员和各帮工会代表在会上汇报罢工准备情况。由于动员工作进展顺利,总同盟罢工和秋收抗捐减租斗争约定于8月11日举行,以大坟堡春生井的气笛长鸣为统一信号。会后,各级党组织和工会迅速向工人作了传达。中工段选定了行动负责人。在这个关键时刻,因不慎泄密,工贼代述三、邱德三探得情况,立即报告了自贡商会会长李新展。李以数担白银为贿,向驻荣县的国民党二十四军第八旅旅长余宗英求救。余即派营长朱佶人率部星夜赶到自贡,分驻自流井、贡井两处。朱营驻自流井的第二连,根据工贼提供的线索,于10月将在活观音庙内开会的工人总会委员长、共产党员萧凤阶,共青团员方士廷等18名工会骨干逮捕。
中共自贡特支负责人萧成久、李潜农获悉萧、方等人被捕消息,立即召开紧急会议,决定总同盟罢工仍按期举行,用坚决的罢工行动回击敌人,营救被捕同志。8月11日晨,春生井汽笛长鸣,大坟堡、长土、黄石坎、郭家坳等地的所有井灶几乎同时停工,整个自贡盐场井停灶歇。工人们整队上街游行,罢工宣言、传单、标语到处可见。成千上万的工人队伍包围了政府机关和军阀驻地,群情激愤,口号声响彻云霄。罢工持续三天三夜,使帝国主义的税源、军阀的饷银、资本家的财源都断了。反动派在一片惊慌中一面派兵镇压,强迫工人复工;一面由川南盐务稽核所出面调停,答应工人提出的条件。特支决定适可而止,工人暂时复工。
反动派十分仇恨罢工,对被捕的萧、方等20多人严刑逼供。被捕同志坚贞不屈,守口如瓶。敌人无可奈何,阴谋将被捕人员全部杀害。党的好儿子萧凤阶,为了保存革命力量,营救其他同志脱狱,毅然挺身而出,轻蔑地对敌人说:“我就是罢工的领导人,就是你们所想得到的萧凤阶!”8月21日,反动派在大坟堡残酷地杀害了萧凤阶、方士廷。中共自贡特支为英勇献身的两位英烈举行了三天悼念活动,2000多名工人和进步师生佩戴白花,参加了庄严肃穆的送葬仪式,把葬礼变成了又一次游行示威,揭露了敌人,教育了人民。
李潜农、程优声等所领导自贡盐场全体工人总罢工,迫使资本家给工人增加了工资,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工人生活,提高了党在人民群众中的威信。
1929年冬,根据省委11月在重庆召开的第二次全委会决议,成立了中共自贡特别区委,项鼎(苏爱吾)任书记,李潜农任组织(部长)。特别区委直属省委领导。
1930年秋,中共自贡特别区委召开扩大会议,贯彻省委传达的中央关于“新的革命高潮与一省或几省的首先胜利”的决议及“将党、团、工会的各级领导机关合并为准备武装起义的各级行动委员会”的精神;决定开展“夺取自贡地区政权,建立苏维埃政府”的斗争。自贡党、团、工会合并,成立了“行动委员会”,李潜农为行委成员。他在观音滩一带发动农民建立农会,组织农民武装,进行夺取政权,建立苏维埃政府的斗争。他同罗世良、罗永廉、罗世玉等深入群众做宣传发动工作,农会组织迅速建立。不久,李潜农在三多寨召开了农民协会代表大会,决定威远、荣县等全部农民武装都参加武装夺取自贡的战斗。李潜农还在罗世良家向省委宣传部长罗世文汇报了组织起义和武装夺取自贡政权的行动计划。由于主客观条件都不具备,结果只有荣县农民参加了武装起义,其他各县均未发动起来。起义的工农武装虽暂时占领自贡市区,却暴露了党的组织和革命同志,致使党员和群众遭受严重损失。年冬,根据上级指示,纠正“左”的错误,恢复党、团、工会组织,李潜农担任中共自贡特别区委书记。1931年春,改特别区委为自贡中心县委,李潜农任书记兼组织部长。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帝国主义扩大侵略我国东北,中日民族矛盾激化。李潜农为了组织人民抗日救国,将党所领导的原非基反帝大同盟改组为自贡反日非基大同盟,并派中心县委秘书周理,党员陈建侯,团员王松乔、王文伯等去加强领导,在储青补习校内设立办公地点。参加反日非基大同盟的进步师生和群众迅速发展到1000多人,各地相继建立了分会。大同盟向全国各地印发大量宣言传单,揭露敌人利用基督教作为帝国主义的御用工具的伎俩,明确提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恢复东北失地”、“民众团结起来一致抗日”等政治口号。
10月初,中共自贡中心县委组织领导了一次声势浩大的反帝示威游行,参加者达2000多人。这次斗争,游行队伍冲入教堂,查获了外国传教士对我国地质、矿产、农业、文化、交通等进行暗地调查的大量报告及图片,当众公开这些帝国主义分子以传教为名行侵略中国之实的罪证,更加激发了自贡人民反帝爱国的斗争热情。驻自贡的军警当局,在帝国主义侵略我国的大量罪证面前,也只得默许大同盟的行动。通过斗争,迫使四川基督教年会在自贡召开的计划破产,一些洋人也被迫出境。
是年冬初,李潜农奉调到成都工作。
1932年春,李潜农任中共四川省委巡视员,指导成都市郊及川北各县的农运和工运。他与省委宣传部主任张春帆(苏雁秋)同住市内泡桐树街的一幢小院,他的妻子在这里生下一女。为了让孩子长大后能为人民的解放事业继续艰苦奋斗,去夺取革命的最后胜利,李潜农给女儿取名“在畲”。其坚定的共产主义信念,彻底为人民利益而奋斗的崇高理想,在家庭生活中也处处可以体会。
10月,四川军阀刘文辉、刘湘、田颂尧、邓锡侯等争当“川王”,在成都展开激战,群众生命财产遭到严重损失。党内个别同志革命意志消沉,南区区委工作不力,基层组织涣散,工作开展不起来。省委派李潜农到南区区委,同区委成员王波等清理整顿了该区基层党组织,到工人、农民、学生中做深入细致的宣传工作。党团员和革命群众迅速活跃起来,南区党的工作又有了生机。
红四方面军进入川北后,中共四川省委为了牵制驻三台县军阀田颂尧的兵力,支援川陕苏区革命,派李潜农同省委军委书记黄天元到三台建立游击队,组织农暴,开展游击战争。他化名李正信,以成都通讯社新闻记者的身份,同黄天元到三台,与中心县委书记刘克贤取得联系,参加了中心县委在城内香雪茶馆召开的党团员联系会议,会后同黄天元去北区开展工作。
三台县北区(现塔山区一带)所辖柳池、会龙、三合、高埝、苏河等乡镇,是距县城百余里的山区,与盐亭、梓潼、绵阳4县接壤,为当时三台产盐地之一,盐业工人较多。早在1929年,北区即建立了中共区委,有开展革命活动的群众基础和可供游击队迂回活动的辽阔山区。李潜农到北区后,住区委书记张天汉家。张家本不富裕,加之来往同志多,生活困难,每天只能以粗粮和蔬菜充饥。为加速武装暴动准备,李潜农除夜间开会活动外,白天常以钓鱼为掩护,约会同志,既可钓得鱼虾改善生活,又可安全商讨工作。经过刻苦工作,北区各乡镇参加农会的群众与日俱增,不久即达万余人。他们依靠群众,以贩运甘蔗、修皮鞋、卖香烟等形式运来宣传品、油印机和一批武器、计划于1933年2月4日(农历正月初十),发动农民暴动,建立一支由党直接领导的游击队,开展游击战争。
驻三台军阀田颂尧为了进攻川陕苏区,加紧对人民的搜刮,实行三年粮税预征,并限定于农历除夕之前缴清。时值年关,广大贫苦农民借贷无门,叫苦不迭。被团防拘押的缴不起苛税的农民竟达30多人。李潜农和区委同志根据上级关于组织农民抗税、抗捐、抗粮指示,结合北区具体情况,果敢地发动群众,带上棍棒、刀予等武器,于农历腊月二十五、二十八的两个逢场日,集队到住柳池的团总刘公甫处请愿,要求释放被拘捕的群众回家过年。1933年1月23日(腊月二十八日),狡诈的团总刘公甫见众怒难犯,一面假惺惺地将被拘押的30多人释放,答应暂时缓征粮税,还“安慰”大家回去好好过年;一面却同恶霸地主刘雨三连夜进城,向县长李显威密报柳池井有共产党组织暴乱,要求派武装镇压。李显威即派县保安大队长谌士达率领150多人,身背快枪马刀,于腊月三十日潜伏在高埝乡常乐寺庙内。除夕晚上,李潜农、黄天元等在张天汉家开会商讨武装暴动。为防备敌人年关偷袭,他们把起义备用的旗帜、宣传品、枪支等连夜转移到山后石岗湾区委委员王光林家存放,并同黄天元移住王家。阴险的谌士达带领保安大队,于正月初一(元月26日)晨5时许,兵分两路包围了张天汉和王光林家,查抄了枪支和宣传品。李潜农和张天汉、黄天元、王光林等16人被捕。李潜农、张天汉等在敌人的酷刑前正气凛然,誓死保守党的机密。李潜农等还在狱中抓住一切时机,开展革命宣传,并进行绝食斗争,争取改善待遇。中心县委派邹凤翔与李潜农联系,传达党的指示,支持他们的狱中斗争,使敌人的严刑逼供和威胁利诱手段均告破产。
1933年3月1日早晨8时许,党和人民的英雄儿子李潜农、张天汉、黄天元等被押赴刑场。在“打倒国民党反动派”、“拥护苏维埃”、“中国共产党万岁”等口号声中,烈士们英勇就义。
李潜农身材不高、性格开朗、精明能干,同志们赠予他一个“小鬼”的爱称。凡与他共过事的老同志,一提到“李小鬼”,都称赞不已。32年后党的生日那天,李潜农的同窗好友石大城饱含深情写下怀念李潜农的诗句:
潜农少有经济才,献身革命一声雷。
川北巡视不复返,绝笔犹存剧可哀。
(余洪顺杨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