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正初

来源:中华英烈网责任编辑:高千一2017-11-15 11:04

毛正初,原名毛本忠,1901年3月2日出生在安徽省六安县除集毛大庄一户大地主家庭。兄弟四人,他排行最后。父母去世后,毛正初得到三哥毛占鳌支持,入私塾读书。1918年由私塾转入六安城内屯卫高小。

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六安安徽省立第三甲种农业学校、师范讲习所、城关第一高小和屯卫高小等校师生,群情激愤,于5月8日举行示威游行、散发传单和街头演说等活动,并通电声援北京爱国学生。同年8月,六安成立了学生会,大力开展抵制日货斗争,毛正初积极参加六安仇货检查队。他与同学们一起到城关各商店检查、登记和封存仇货,禁止销售。同时带头把自己日用的洋伞、毛巾、洋皂、搪瓷制品等,全部集中到老街门台子,同检查没收的其他日货一起,当众烧毁。

1921年,毛正初考入芜湖安徽省立第二甲种农业学校,开始阅读进步书刊,接受新文化思潮。次年暑假,他和六安进步青年许继慎、杨溥泉、王逸常、宋佛年、胡苏明等,参加了六安人民驱逐县知事骆通的活动,受到安徽军阀马联甲的注意。1923年,他被迫由毛本忠改名毛正初,考入芜湖私立求是中学。1924年,转入安徽省立第五中学。

1925年上海五卅惨案发生后,毛正初和五中学生纷纷走上街头进行宣传,号召芜湖各界人民进行罢工、罢课、罢市,声援上海工人的斗争。毛正初积极参加“三罢”活动,因而受到校方的忌恨,遂以“操作不良”为口实,将他开除学籍。是年秋,毛正初被迫离开芜湖,转入安庆建华中学。

毛正初在芜湖上学时,往返都要乘船经过巢湖。这时,日本帝国主义的小火轮已侵入中国内河航行,他从不搭乘日本轮船。他说,日本轮船进入中国内河,严重侵犯中国的主权,如果我们乘坐他们的船,实际上就是对日本侵略行为的默认。他坚持从自己做起,坚决抵制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行为。虽然,他一个人的力量很微弱,但他的爱国行为,却表现出一个普通中国人的铮铮铁骨。

1926年秋,毛正初中学毕业。当时,反帝反封建的国民革命运动正在南方兴起,他决心投笔从戎,并如愿在广州考入黄埔军校六期,同年参加中国共产党。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蒋介石血腥镇压共产党员和工农群众。6月,毛正初受党派遣回六安开展革命活动。同年10月,北伐军第三十三军调离,国民党“清党”委员毛子敬来到六安,白色恐怖开始笼罩六安。根据中共六安特区委员会决定,毛正初在家乡徐集以教书作掩护进行秘密活动。他利用家庭社会关系,经常同长工、佃户们生活在一起,有空就给他们讲太平天国,讲孙中山、列宁领导革命的故事,启发农民的阶级觉悟。在此基础上组织秘密农民协会。这年秋收大忙季节,毛正初发动长工罢耕,以增加工资、改善伙食作为复耕条件。地主们眼看粮食无人收,土地无人种,迫于无奈,只得接受复耕条件。

接着,毛正初发动秘密农民协会会员,联名控诉混进徐集小学、人称“方老虎”的恶霸方觉明,揭露方觉明仗势欺人、吞占学田、学款等罪行。经打入六安县教育会任会长的中共地下党员王少洲裁定,“去职免究”,使不可一世的“方老虎”终于被农民撵出学校。

1928年秋,根据党的指示,毛正初利用社会关系打入徐集民团担任队长,暗中发展有觉悟的士兵徐四等人加入党组织,从22个团丁中,争取了15人信仰党的革命主张,逐步把徐集民团改造为党领导的革命武装,并利用民团武装协助农民协会,打击恶霸地主陈可大、徐少周等。

1929年,徐集发生旱灾,麦收时,保董、人称“小太岁”的曾炳恒、大地主陈可大、土豪毛占魁等密谋按人口每人增派3斤“人头积谷”,妄图营私舞弊。毛正初发动全乡人民开展反“人头积谷”斗争,并在地主集会时,带领八名团丁(均系中共党员)闯入会场,严词指斥说:“饥荒严重,如果你们再均派新税,就会逼着人民造反,那时砍掉你们的脑袋,我民团万难负责。”使曾炳恒、陈可大、毛占魁等人增派“人头积谷”的阴谋破产。这次斗争给千家万户农民免除了疾苦,徐集人民称赞毛正初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屁股拔毛”的英雄。

斗争的胜利,不仅树立了毛正初的威望,而且更有利于深入开展革命运动。当时,南岳庙、商家庙、江店子、新安集、桥头集、火星庙、郭子店、单王、顺河、二天门等地的秘密农民协会闻风而动,声势愈益壮大。为了进一步发动群众,毛正初用通俗的语言宣传说:“条牛石种人种田,地主老财坐收钱。穷人光蛋跟党走,打倒豪绅好过年。”这些语言深深地打动了农民群众的心,群众斗争的积极性越来越高涨。

毛正初的同胞大哥毛占魁,由于本质反动,对其弟的日常行动早有怀疑。一次,他乘空偷入毛正初卧室,发现私藏的油印机和印刷后没有烧尽的“铲除封建……”、“反帝大同盟……”等字样的蜡纸,便向六安警备营告密,说毛正初明干民团,暗干共产党。警备营派联防大队长朱九石带人到徐集逮捕毛正初。朱九石与毛正初曾有交往,便私下通知毛正初出走。毛正初离开前,召开民团内共产党组织紧急会议,将民团内的秘密组织和兵运工作,改由共产党员徐四负责,定期在徐集刘家药店碰头联络。徐集民团队长改由六安县联防大队长朱九石接任。毛正初遂潜入农村等待民团起义。

1929年11月7日,六安爆发独山武装起义,皖西各地纷纷响应,形成了武装斗争的新高潮。在中共地下党员许百川、李野樵、姜镜堂、詹雨生等密切配合下,毛正初在徐集毛大庄家中,召集有关人员开会,讨论和部署徐集民团起义。中共六安中心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周狷之参加了这次会议,会议决定于11月25日夜举行起义,由周狷之率领游击队80余人枪到徐集支援。

是日晚,游击队分散潜入徐集街上。民团内共产党组织于起义前监视了七名不可靠团丁,并卸除了他们的枪栓。起义规定击掌为号,实行里应外合。10点钟后,毛正初率领突击队包围了民团队部,在起义团丁的接应下,一举占领民团队部。朱九石企图持枪反抗,被当场击毙。徐集民团22人枪的起义,获得圆满成功。

徐集民团起义后,被编为六安四区红军游击大队(又称河西红军游击大队),毛正初任大队长,丁香墀任秘书。同时成立六安四区革命委员会。毛正初带领红军游击队在徐集街镇上逮捕了方定山等三户恶霸地主,将魏大可等四户大地主的财产分给贫苦农民,并策应支援李野樵领导的江店民团起义。然后一同开至王桥子,创建河西革命根据地。从此,揭开了六安河西农民武装起义的序幕。

1930年元月,这支年轻的游击大队在徐集附近与地主徐守富为首的反动“红学”500余人作战,击毙了“红学”首领曾广志、李显和等,打击了反动会道门的嚣张气焰,鼓舞了群众的革命斗志。由于徐集距六安仅30华里,城里又常驻重兵,河西红军游击大队便在极端艰苦的条件下,辗转于江店、南岳庙、郭店子、丁集一带,进行游击活动。

2月,游击大队发展到200余人枪。3月,国民党安徽省警备第二团团长杨松山,对游击大队采取“清剿”与“招抚”政策,妄图以委任毛正初为警备二团团附为条件,消灭河西红军游击大队。在敌人强大的武装压力和糖衣炮弹面前。毛正初大义凛然,毫不动摇。杨松山阴谋破产,便下令“清剿”。由于双方力量悬殊,游击大队受到挫折,少数战士在困难环境中产生了动摇情绪,形势十分险恶。

1930年春,毛正初率领游击大队,采取灵活的游击战术,先后攻破南岳庙侯家圩敌人,俘获100余人枪,击溃江店民团,缴枪十余支;五次袭击徐集杨晓山民团;镇压了劣绅侯园龙、特务方正文、土豪朱建亭、反水土匪杨三货郎、樊六、刘大侉子、曹祥会等;并亲自带领游击队战士,搜捕破坏徐集民团起义的罪魁毛占魁,吓得毛占魁丧魂失魄,逃往河东白区。接着,毛正初率领游击大队转战徐集、金寨、麻埠、南溪、黄安,纵横百余里,大小数十战,打通了河西与鄂豫根据地的道路,使各个根据地的游击武装,互相呼应。经过艰苦的战争,毛正初终于白手起家创造了以徐集为中心的六安河西革命根据地。

1931年2月下旬,游击大队发展为游击师,毛正初任师长,袁晓峰任政治委员。不久,游击师改称赤卫军总司令部,毛正初任司令,张汉卿任政治委员。下辖四个团,共3100余人,枪700余支。第一次反“围剿”胜利后,中共六安县委根据中共皖西北特委指示,利用毛正初在河西创造根据地的有利条件,决定于5月3日,在河西新安集再一次举行武装起义,并派毛正初任总指挥。

毛正初接受任务后,决定以蔡家庄为指挥所,预先派人混入新安集埋伏,起义时,断绝新安集与六安的联系。5月2日夜,毛正初集结赤卫军5000人,分三路包围新安民团团部——大神庙。3日拂晓,毛正初率部开始进攻,激战两小时,眼看民团团长徐集章即将被俘,不料他的女婿杨晓山由西桥头集带兵驰援,拼死把他救出重围,拽着马尾巴浮过淠河,才算保住性命。

新安暴动胜利后,毛正初率领起义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攻克火星庙、郭店子、单家埠、王集子、二天门、陈家楼(陈玉堂旱圩子),消灭和打垮丁锡庭、丁大侉子、陈玉堂等地主武装,使上自西两河口,下至马头集的淠河西岸广大地区,连成一片完整的革命根据地。

是年5月,在独山镇正式成立六安县苏维埃政府和县赤卫军总指挥部,书记鲍益三,主席王义中(余道江),毛正初任赤卫军总指挥兼县独立团团长,统率六个赤卫军团,计25000余人枪。同年夏,毛正初被任命为中共皖西北特委军事委员会常委。

毛正初领导河西农民大起义的声威,使国民党安徽省政府主席陈调元坐卧不安,他首先派遣岳盛警备旅一个团,向徐集进犯。结果,该团前进到距徐集五里处的大岭岗,即被赤卫军设伏击溃。陈调元第二次调派国民党第五十六师、警备二旅、独立旅及地方民团等共1000余人枪,由莲花巷、窑岗咀渡河,分路向徐集和河西各地进犯,妄图扑灭六安河西已经燃烧起来的革命烈火。毛正初集中独立团、赤卫军4000余人枪,采取“选好地形,迂回埋伏”;依靠群众,诱敌深入;集中优势,歼敌一路;避强打弱,各个击破”的战术,把入侵之敌装在河西人民的“大口袋”里,一口一口地吃掉。据不完全统计,这两次反“围剿”战斗,先后在武陟山、除集南岗头等战斗中,生俘国民党正规军393人,缴枪391支、迫击炮一门、机枪一挺、马50匹、子弹50箱,击毙和淹死敌人约200余人,使入侵之敌狼狈溃逃至淠河东岸。

国民党反动派不甘心失败,在派兵侵犯河西苏区的同时,又把河东从单家埠至马头集沿线划为六段,派袁敬失、杨马虎子等地主土豪分任段长,对河西苏区进行严密的经济封锁,禁止河西输入食盐和输出农产品,妄图在经济上窒息河西革命根据地。

为了粉碎敌人在河东的经济封锁,毛正初详尽地分析了当时双方军事实力,为出击作战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然后,他亲自率领三个团9000余人枪,用四倍于敌的优势兵力,突然渡河出击,一举突破敌人武装封锁线。接着,采用分路穿插,迂回包围的战术,把敌人分割包围在六个据点之中,各个击破。经过四个小时的激烈战斗,彻底摧毁了敌人号称“铜墙铁壁”的40里经济封锁线。这次战斗,共毙伤敌700余人,俘敌800余人,解决了食盐供应和农产品外销等问题。这是保卫河西苏区经济建设的关键性的一次战斗。

出击河东胜利不久,国民党反动派又煽动寿县、霍邱、颖上和六安边境的大刀会、红缨枪会、红枪会等封建会道门1800余人,号称万人,进犯河西革命根据地,破坏苏区人民的大秋收。反动会首赵厚培,打着黑狗牙边会旗,带领正阳关骨干会众600余人,每人胸前画着横三竖三、红红绿绿的符咒,由马头集过河,向丁集苏区进犯。他们狂妄地叫嚣说:“先打开河西赤区大门,再长驱直入鄂豫皖根据地。”发疯似地向苏区压来。

毛正初率领县独立团,早在郭店子一带严阵以待。面对这群疯狂的会匪,他深知这是愚民上当受骗。于是,采用“避过敌人前锋,诱敌钻进口袋,消灭会首,狠打屁股”的战术。战斗开始后,毛正初先发制人,举枪击毙会首赵厚培,使那些装在“口袋”里的会众不战自乱。结果,毙伤会众500余人,生俘600余人,缴获镖枪1200余支,使溃残会首二老桂等龟缩到河东,再也不敢蠢动。

同年秋,毛正初集中兵力,决心拔掉河西敌人残存的唯一据点——清凉寺陈玉堂的水圩子(陈后圩子)。陈玉堂是破坏河西革命最反动、最顽固的刽子手。他龟缩在圩内,一面训练圩勇,一面与外地反动武装通风联络,甘作入侵苏区的内应。河西所有的反动残余分子,如杨思培、赵四狗皮、撮嘴小老八等,都逃亡在他的圩内。他们狼狈为奸,准备同河西苏维埃政府顽抗到底。围攻陈后圩子的战斗,历时20余天。由于圩坚沟深,陈玉堂等一小撮反动余孽仍无动于衷,天天在圩内喝酒唱戏,寻欢作乐。在当地群众的积极支援下,毛正初和战士一起,夜以继日地搭沟排水。最后,圩沟里的水放干排尽,圩内的反动武装才开始惊慌起来。但是,他们不甘心缴械投降,阴谋用开门诈降的诡计将毛正初骗入圩内,加以杀害。毛正初觉察到敌人的奸计,和赤卫军团长李野樵商定后,便趁入圩谈判时机,指挥战士一齐冲入圩内,打得敌人措手不及,歼灭了圩内全部的顽固分子。这次战斗,计缴获土枪100支、钢枪200余支、大米100余石,以及其他大量金银财物等。彻底肃清了河西革命根据地内的反动据点。

1931年秋,毛正初受“左”倾机会主义路线迫害,被枉加“改组派”罪名,遭杀害于麻埠文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