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天动地一巾帼 英勇无畏践初心
——记涟水县第一个女共产党员朱启杰烈士
■王剑文
朱启杰烈士是涟水县第一个女共产党员,1919年出生于江苏省涟水县成集朱南荡一个地主家庭。曾就读于南京教会学校 。1939年10月底,到皖东北党校学习,学习结束后她改名朱比莎,被分配到泗县任妇救会主任。她的哥哥朱启宇是位进步的大学生,1937年即从事抗日救亡活动,后参加八路军。她的堂哥朱启勋任新四军独立旅第三团第二营营长。族中其他兄弟姐妹以及子侄辈,在战争年代都先后参加了我党我军。朱启杰出身在这个革命家庭中,受到了进步思想的深深影响和熏陶。
冲破封建枷锁 革命热情红似火
朱启杰出生于于半封建、半殖民地时代,爹娘和几个姐姐有封建迷信思想,不同意她抛头露面出来革命。四邻八舍的乡亲,也有不少闲言杂语。她说:“为了打倒日本鬼子,为了实现共产主义社会,哪能顾得了那么多,让他们胡编瞎造去!”1937年七七事变后,南京的大、中学校纷纷西迁,在南京教会学校就读的朱启杰决定回家乡涟水抗日救亡。1938年春,朱启杰和她的哥哥们以家乡朱南荡为中心开展抗日宣传活动。在他们的影响下,周围二三十里的进步青年纷纷参加抗日武装,开展敌后游击战争。她用火热的激情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抗日救国的革命中。
在1939年那个时候,苏北农村穷困闭塞,文化活动少,封建思想特别浓厚,不用说青年姑娘与小伙子同台演戏是千古奇闻,就连姑娘、小媳妇春节出门看玩龙船、踩高跷之类的民间娱乐,父母、公婆都不允许。和朱启杰一起革命的女同伴同样存在着封建意识,怕被人说长道短,害羞丢丑。在宣传队党支部会上讨论谁演《放下你的鞭子》中的小姑娘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演这个角色。看大家不表态,朱启杰便自告奋勇地说:“你们都怕丑,我不怕,我来演。”支部会上人人赞成,而且事实上,无论从哪方面看,也只有朱启杰最符合条件,最富有表演力。为了演好戏,达到教育、启发人民大众的抗日觉悟,朱启杰在夜行军时都默默地背诵台词,每到一个驻地便借一条男同志扎腰布带,苦练“翻跟头”“打螃蟹”等动作,哼唱“高粱叶子青又青,九月十八来了日本兵……”的歌词。不几天,就和宣传队的赵秉衡在打麦场上登台表演了。有一次,在灰墩附近的一个村庄上,朱启杰把老百姓家过春节时贴在门上的红对联纸泡点红水,往脸上涂上红颜色,向小姑娘借一根红头绳,扎两条小短辫子,再借一件破织贡呢的花褂子和一双带旧绒球的鞋子,就算化装好了。在打麦场上,小镗锣一敲,就吸引来了许多群众聚拢来看文明戏。朱启杰演得非常认真、深情,当“父亲”用鞭子抽打女儿时,她真的流泪了,声音嘶哑了。观众中的老奶奶、大嫂子、小姑娘跟着抽鼻涕,落下了同情的泪水。当戏一收场,一些老年妇女跑过来,拉着朱启哲的手说:“闺女你这个戏演得真好呀!没一句油腔滑调的下流话,明天再演好不好?”接着,就你拉我拖地把朱启杰请到她们家里吃饭,并特意煮一碗豆腐菜汤、做一盘水摊饼优待她。朱启杰会演会唱,而且爱唱,无论行军打仗或宿营,只要环境允许和兴趣一来,她就放声高歌,革命乐观主义时常感染着同志们,激励大家的革命斗志。
以苦为乐 关爱同志做表率
朱启杰在未参加革命前,无论在学校、家庭的物质生活都是很富裕的。在学校,每天六七块大洋的伙食费,一日三餐四菜一汤。而在游击队里,既无粮也无钱,就靠吃派饭过日子。不用说大米、白面从不见面,就连山芋干稖头面粥、大麦仁子干饭也难到嘴。她所在的宣传队,成员大多数来自城市家庭,又是刚刚入伍的知识青年,从未吃过难以吞咽的饭食,很难适应由鱼肉俱全到清水大锅汤的转变。朱启杰时刻牢记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并率先做到“享乐在后,吃苦在先”。无论到哪个庄、哪个村,安排吃派饭时,都是把党员安排到那些吃豆饼或高粱煮山芋的穷人家里,把非党群众和有病的同志分派到有麦仁干饭或稖头疙瘩的富户家去。她自己每次总是不声不响地向穷户人家去,还常乐呵呵地说:“山芋煮稀糊,虽然不好吞,但却尝到了穷人的苦处。”她的模范行动,感染了很多党内外的同志。后来参加革命的同志也跟她学,你争我抢地要到贫苦人家就餐。有一次,有一个女同志吃派饭,由于吞不下南瓜汤和稖头面饼,当场受到领导的批评,朱启杰半安慰半鼓励地劝这位女同志:“不要难过,革命总是要吃苦的,咬咬牙就过去了。”
那时,群众形容游击队是“游击、游击、不分男女,跑个不息”。这是当时战斗生活的真实写照。行军走路,对于女同志来说,是件极苦的事,首先就是行军路上大、小便的困难。那时都存在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思想,因此在出发之前,不敢吃喝,惟恐在路上出丑。可是,走得时间长了,肚子里像唱戏似的,饿得咕咕叫,连路也走不动了。一些身体差的同志,经过几次行军,便弄得面黄肌瘦。朱启杰和几个女同志商量:还是说服女同志该吃的还是吃,该喝的还要喝,路上大小便,可以互相帮助,用一个被单围起来,便可放心大胆了。男同志笑着说:“你们女同胞心眼真多,真会发明创造。”白天要下乡宣传抗日,晚上有时又要跑路,而遇到急行军时,每小时可达10里左右的速度。女同志限于自身的条件,常常需人帮助。朱启杰常是打头阵,走前跑后,不是帮助这个背面袋,就是帮助那个扛背包。有位从淮安城来的女同志,有些娇气,一遇到坑坑洼洼和沟沟堑堑,就乱嚷起来,大家都讨厌她,常批评她:“怕苦不革命,革命不怕苦。”唯独朱启杰不声不响地拿过她的背包,扶着她过沟过堑,还耐心地教她左右腿怎么轮换用力,就会减轻疲劳。
不怕牺牲 慷慨就义展气节
1939年10月底,组织上派朱启杰到皖东北党校学习,学习结束后她改名朱比莎,被分配到泗县任妇救会主任。1940年5月,朱启杰带工作队到泗县袁圩建立基层政权,开展减租减息。袁圩的恶霸地主袁林暗中向泗县的日军报告,日军派汉奸王仲涛带队,突然包围了袁圩。朱启杰当时正在主持会议,当发现敌情时已来不及撤退,朱启杰和队友们一起落入敌手。
“你们的大干部在哪里?”日军队长凶狠地问。
朱启杰和队友昂首挺胸,没有回答。
“你们谁是共产党员?”
“不知道!”朱启杰带头坚定地说。
“枪毙的有!”日军队长咆哮起来。
“中国人民是不拍死的!”朱启杰回答。
敌人见问不出什么名堂来,就用木棍、皮鞭毒打他们。朱启杰和队友们被打得遍体鳞伤,但敌人得到的还是厉声的痛骂:“你们这帮强盗欠下的血债,总有一天是要偿还的!中国人民的骨头是硬的!”
朱启杰和队友们始终没有向敌人吐露一个字。汉奸王仲涛和日军队长咕叽了几句,几个男队友被带走了,只留下朱启杰和另一个女队友。王仲涛对她们说:“这样吧,你们签个自首书,保证今后不替共产党干事,就放了你们,怎么样?”朱启杰和那位女同志挣扎着站起来,奋笔疾书:“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打倒汉奸卖国贼!中国共产党万岁!”惨无人道的敌人挥刀把她们的手指剁掉,朱启杰仍是骂不绝口。最后,日军队长气急败坏地叫道:“枪毙!统统的枪毙!”一队日军押着朱启杰和战友们向后圩走去。朱启杰边走边对战友们说:“为共产主义牺牲的时刻到了,同志们,我们一起再唱一次歌吧!”于是,朱启杰领头唱起来:“枪口对外,仇敌认清,杀、杀、杀!向前走,为国家,为民族,真正值得我们牺牲……”雄壮的歌声还没有唱完,敌人的屠刀已举了起来……
朱启杰面对敌人的屠刀无所畏惧、宁死不屈的精神,在皖东北地区被人们传颂着。原中共苏皖区委书记金明在作《五个月来工作总结》时说:“朱比莎同志不怕困难,不怕牺牲,日夜坚持工作,这艰苦卓绝、英勇牺牲的精神,永远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中共江苏省委原常委、副省长陈书同曾亲临朱启杰墓地悼念,并评价说:“启杰同志是一位为国牺牲的好干部、好党员。她的英勇事迹惊鬼神、动天地,生的伟大,死的光荣!”
(中共涟水县委党史工作委员会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