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温暖
■王路加 李 健
陈松陪伴家人的场景。作者供图
3月11日晚，陈松收到了妻子陈悦倩发来的女儿过生日的照片。陈松感觉小家伙比上次见面又长大了些，嘴角不由得泛起微笑。“小暖今天3岁啦，虽然爸爸陪在你身边的时间很少……”他从这些照片中精心挑选了几张，发到了微信朋友圈里。
一
熟悉陈松的战友都知道，他习惯随身携带一张小照片，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第一张合影。工作训练之余，陈松总会拿出照片看看。每当这时，战友们发现，平时看起来非常严肃的陈松，此刻脸上会露出几分柔情。
2020年3月，小暖出生的第八天，陈松接到参加演习的紧急通知。看着虚弱的妻子与熟睡的女儿，陈松的心情十分复杂。
“你放心去吧，家里一切有我。”看出了陈松的为难，陈悦倩主动开口。
临走前，陈松放下行囊，掏出了手机。随着一声清脆的快门声，一家三口拍下了第一张合影。
1个月后，一场联合演习在某海域展开，陈松指挥全营圆满完成了任务。走下演习场后，陈松匆匆往家赶。
他到家那天，是女儿出生的第42天。陈松原本与妻子约好，一起带小暖去体检，可这次妻子却“爽约”了。陈松上次离家去执行演习任务时，陈悦倩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再加上要照看女儿，不久后便病倒了，女儿小暖只得交给父母帮忙照顾。为了让陈松安心完成任务，陈悦倩再三叮嘱二老不要将此事告诉他。那天，看到妻子在医院输液的场景，陈松心里有些发酸。
陈松向陈悦倩提出，自己带女儿去体检。可到了岳父母家，他遇到了一个“棘手”问题——不会抱女儿。
不管岳父母怎样手把手地教，陈松就是学不会。他甚至不敢上手抱孩子，生怕自己粗糙的手掌弄疼了小家伙。无奈之下，岳母为他找来一个竹篮，在里面铺上厚厚的棉布。就这样，陈松将小暖放在竹篮里，“提”去了医院。
听说这件事后，陈悦倩哭笑不得。直到现在，她还常常拿这件事调侃陈松：“你这个身经百战的营长，竟然连一个小婴儿都搞不定。”
二
陈松每次执行任务前，陈悦倩都会帮他整理衣物，并嘱咐一声“注意安全，我和小暖在家等你”。
有一次，陈松在组织海上驾驶训练时突发险情。他当机立断，迅速指挥战车上岸，这才避免发生意外。为了不让陈悦倩担心，他没有将此事告诉她。
可没过多久，陈悦倩便从电视新闻里得知了此事。丈夫还在海上训练，想到前几天听他在电话里说，最近海上风浪较大，陈悦倩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心。
不知过了多久，估摸着陈松已经结束训练回到岸上，陈悦倩才决定给陈松打电话。刚掏出手机，陈松的电话便打过来了。“我刚结束训练，你和小暖在家里还好吧？”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陈悦倩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次能够被选为全国人大代表，陈松非常高兴。陈悦倩也为他感到开心，每次两会直播前，早早守在电视机前。看到有爱人出现的镜头，她就记下时间，等直播结束后再上网观看回放。
三
九月，对于陈松和陈悦倩有着特殊的意义：陈悦倩的生日在九月，他们的恋爱纪念日也在九月。每次上报休假计划时，陈松都会与陈悦倩约定九月休假，可这些年来，他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儿，直到年底才休假。
陈松的家在驻地，但一家人还是聚少离多。有一次过恋爱纪念日，两人约好一起去看电影。可刚到电影院门口，陈松就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没说两句话就挂了。看着陈松逐渐皱起的眉头，陈悦倩便已猜出大半。她早已摸清了规律：电话越短，事越紧急。想到好不容易计划好的约会又要泡汤了，陈悦倩心里有些不高兴。
果不其然，挂掉电话的陈松挠了挠头：“单位有点事，我可能要回去一趟。”陈松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越来越低，身高近一米八的硬汉，此时竟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看到陈松这副模样，陈悦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挥了挥手，故作大方地说：“没事，你先忙，我们下次再约。”
这些年，陈松在工作中表现很优异，立过两次二等功、两次三等功。陈松总觉得，妻子第一次孕检，女儿第一次说话、第一次走路……很多“第一次”，他都缺席了。每当这时，陈悦倩总会半开玩笑地安慰陈松：“你就是咱家的‘关键人物’，只需在重要时刻‘出席’就好啦。”
曾经有人问陈悦倩，嫁给军人辛不辛苦，后不后悔？“说不辛苦那是骗人的。”陈悦倩说。但她有着属于自己的“小确幸”：陈松平时工作忙，有时即使午饭不吃，也要回家做做家务、陪陪女儿，让陈悦倩歇一歇；周末难得休息，陈松也停不下来，非得把全家里里外外来一遍大扫除……“我现在多做一点，你平时就能少累一些。”每次听到陈松这么说，陈悦倩心里总是暖暖的。
去年，陈松被中宣部、中央军委政治工作部评为“最美新时代革命军人”，被陆军评为“四有”新时代革命军人标兵，今年又被选为全国人大代表。不久前，他立功受奖的喜报也敲锣打鼓地送到了江西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