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特欲成为欧洲“全球空中作战计划”全面合作伙伴——
“暴风”战机项目能否迎来“新伙伴”
■赵 倩
“全球空中作战计划”的“暴风”战机模型。资料照片
前段时间，有消息称，沙特申请加入欧洲新一代战机项目“全球空中作战计划”，成为该项目的全面合作伙伴。英国国防部一名官员表示，项目各方仍在探讨沙特加入的可能性，尚未给出明确决定。
对于沙特的申请，英国和意大利持开放态度，颇有开展合作意向，但日本提出反对。自去年底正式加入“全球空中作战计划”项目，日本表现十分积极，同各方在诸多研发领域展开合作，渴望尽快实现空中防务跨越式发展。此次，日本担心“新伙伴”加入会影响项目研发进度及之后分工份额，因此持反对态度。
事实上，自英、意、日共同研发“暴风”战机以来，3国关于技术共享、成本分摊、分工份额等问题的分歧一直存在。如今，沙特加入的强烈意愿令尚未进入平稳发展轨道的该项目再生变数。
沙特渴望跻身“新一代战机俱乐部”
早在今年3月，英国和沙特宣布将针对在新型战机领域合作的可能性展开广泛讨论。7月，沙特又向日本表明了参与意向。为加入欧洲新一代战机项目“全球空中作战计划”，沙特做出不少努力。
沙特之所以对该项目表现出强烈兴趣，主要有两方面原因。
一是沙特当前引进国外先进战机频频受阻。无论是欧洲“台风”战机还是美国F-35战机，均由于种种原因未能顺利列装沙特空军。因此，沙特选择另辟蹊径，希望通过与更多防务制造商建立合作伙伴关系，获得新一代战机，强化本国空中力量。
二是沙特自身军工基础薄弱，国防工业实力并不能满足本国发展需要。加入“新一代战机俱乐部”，有助于沙特获取航空科技领域先进技术，提升国防武器装备制造能力。
实际上，为减少对外部武器供应的依赖，改善军工技术长期受制于人的局面，近年来，沙特采取了诸多措施推进国防工业本土化和自主化，其中包括同多国军工企业开展深度合作。此次针对“全球空中作战计划”的合作意向，同样是沙特推动军工发展的重要举措。
针对沙特此举，英国和意大利持开放态度。英国国防部一名官员表示，沙特被视为新一代战机计划的重要合作伙伴。众所周知，战机研制费用高昂，研发新一代战机更是耗资巨大。有英国媒体称，欧洲新一代战机项目“全球空中作战计划”需要投入数百亿英镑乃至更多。沙特虽然技术实力欠佳，却能为该项目提供有力的资金支持。
然而，沙特一旦加入，分工份额、收益分配等一系列规划必然会变动调整。去年才加入该项目的日本，自然不想让他国分享“红利”。此外，日本还担心沙特加入后共享敏感信息，导致项目产生安全问题。总而言之，日本极其渴望新一代战机项目能够如期推进且尽快落地，不想让当前态势变得复杂，因此对新成员加入并不欢迎。
拉拢更多“新朋友”加入新项目
当前，欧洲新一代战机项目分为两种，一种是英国主导的“全球空中作战计划”，另一种是法国主导的“未来空中作战系统”。两种项目多次“撞车”，竞争十分激烈。
实际上，欧洲新一代战机项目原本由英、法联合研制。在英国“脱欧”后，项目不可避免走向分裂，英、法开始各自主导新一代战机项目。
英国最初将新一代战机命名为“暴风”，并不断发展新的合作伙伴。2020年底，英国同意大利、瑞典正式签署三方谅解备忘录，开始携手研制新一代战机。由于诸多分歧，瑞典始终游离在合作边缘。今年初，原本已经消失在合作名单中的瑞典发布消息称，将继续参与新一代战机研制。但没过多久，瑞典又表示将暂缓加入该项目。
不过，作为欧洲航空领域的“新星”，“暴风”新一代战机项目热度很高，并不缺乏“新朋友”。2021年底，英、日两国宣布投入2亿英镑，合作研发新一代战机发动机。紧接着，两国又联合启动了先进机载雷达项目，用以装备未来新一代战机。此外，两国合作范畴还逐步涉及总体设计、关键子系统乃至先进机载武器等方面。
从技术实力来讲，日本整体航空工业能力不容小觑。虽然日本在航空设备的整体规划和论证设计能力方面并不突出，但其航空产业链较为完整，制造能力可圈可点。有英国高层表示，日本在航空技术上取得的巨大进步，可以与英国形成优势互补。
从预期目标来看，日本对于新一代战机的要求包含较高飞行速度、较远航程、能够携带重型武器等，这与英国对于新一代战机的性能追求高度相似。
因此，英、日两国合作进一步走向深入。去年底，英国、意大利和日本发表联合声明，宣布将“暴风”新一代战机项目和日本开展的F-X下一代战机计划合二为一，联手打造“全球空中作战计划”。
作为新加入的合作伙伴，日本热情高涨，渴望尽快达成目标愿景。然而，近期沙特的出现为该项目增添新变数，日本反对沙特加入并向英国和意大利表明立场，下一步能否支持新成员加入尚未可知。
再看欧洲研制新一代战机的另一种项目——由法国、德国和西班牙牵头的“未来空中作战系统”同样遇到相似处境。前不久，比利时以观察员身份加入该项目，引起法国公开反对。
整体来看，欧洲新一代战机项目不断上演着分分合合的过程。作为欧洲空中防务发展的引擎，两大项目充分凝结了各参与方最先进的航空技术，但各国现实需要很难统一，种种矛盾层出不穷，均陷入进展缓慢的困境。
未来，两大项目是走向强强联合还是延续两极发展，仍是一个未知数。
多国参与依然难解诸多难题
作为着眼于未来战场的先进航空装备，“全球空中作战计划”被寄予厚望。2018年范堡罗航展上，英国首次对外披露新一代战机研制计划，并发布了《作战航空战略：一个雄心勃勃的未来愿景》文件，将新一代战机项目定位至关乎英国航空工业未来发展的战略高度。
理想虽丰满，现实很骨感。目前参与该项目研发工作的有：英国BAE系统公司、英国罗罗公司、意大利莱昂纳多公司以及日本三菱重工等航空防务企业。各方积极整合了先进的航空技术，但项目进展并不顺利，“全球空中作战计划”仍面临诸多难题。
一是研发成本高。据报道，美国F-22战机的研发成本约为280亿美元，F-35战机更是达到惊人的551亿美元。相比五代机，研制新一代战机难度系数更高、耗费时间较长，需要源源不断注入资金，“烧钱”速度更是惊人。尽管英、意、日3国能够共同分担巨额成本，但这仍然让各方感到压力很大。目前，3国对项目的成本分摊问题尚未达成一致。
前段时间，英国针对“全球空中作战计划”投入约8.16亿美元，主要用于新一代战机项目下一阶段研制的技术攻关。但显然英国的这笔资金投入在巨额开销前依然是杯水车薪。
二是合作矛盾多。参与战机核心领域的研发工作不仅能带来技术能力的积累和跃升，还能获得相关经济收益，因此各方均希望获取更多分工份额，赢得主动权。据外媒报道，3国曾针对“全球空中作战计划”进行谈判，主要聚焦于由英国担任首席合作伙伴，还是3国拥有平等所有权的问题。日本三菱重工公司一名高管也曾表示，有诸多研发领域是众公司都想参与的。时至今日，项目具体分工份额还未确定。
从此前瑞典在“参与”和“退出”之间的反复横跳可以看出，形成良好的合作模式并不容易。一旦冲突难以调和，各国出于“抱团取暖”目的而达成的合作极易瓦解。如今，沙特表明了加入项目的意向，这可能会给项目发展带来更多不稳定因素。
三是项目达标难。对比目前国际上提出的新一代战机标准——超声速巡航能力、超强隐身能力、超级机动性、高端综合航电和战场感知能力，该战机能否跃升至新一代战机范畴还很难说。首先，综合分析其发动机和气动外形等情况，恐怕难以达到新一代战机飞行速度。其次，纵使战机的诸多设计体现了对隐身性能的考量，但远未形成突破性进展，要想应对各种波段的雷达探测还有困难。
实现战机跨代升级的难度很大，对制造国航空工业水平提出了极高要求。综合来看，“全球空中作战计划”仍处于研究和探索阶段，相比上一代战机，并未形成绝对的压倒性优势。
2022年范堡罗航展上，英国表示，新一代战机项目的飞行验证机计划将在2027年前试飞。目前，“全球空中作战计划”正朝着2035年形成初始作战能力，2040年前后替代“台风”战机的目标前进。然而，这些美好愿景最终能否达成，还取决于项目各方能否步调一致，发挥协作优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