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百岁抗战老兵肖子翰讲述烽火往事——
抗击日寇，胶东儿女人人参与
■戴伟国 彭 军
图①：小学生为肖子翰（左）佩戴红领巾。
图②：肖子翰年轻时的军装照。
6月7日上午，我们随福建省漳州市退役军人事务局、漳州军分区工作人员一行，专程去看望百岁抗战老兵肖子翰。
肖子翰的老家在山东牟平（今山东省烟台市牟平区）。抗战时期，那里地处胶东抗日根据地的核心区域。说起那片土地上的抗战故事，肖子翰眼睛发亮：“当年在我们村，从白发苍苍的老人到刚懂事的孩子，都积极参与抗日活动。”
1938年，日军侵占牟平后，到处修炮楼、建据点，烧杀抢掠。眼看家园破碎，正在读书的肖子翰难以抑制心中怒火，积极投身抗日活动，为部队站岗放哨、传递情报。
当时，胶东地区涌现出许多抗日团体，肖子翰所在的村庄也成立了青年妇女会，肖子翰和村里的年轻女性承担起赶制被服鞋袜、照护伤员、为前线战士送水送饭等任务。根据作战需要，她们还配合地方武装开展斗争。18岁那年，胆大心细、聪明能干的肖子翰成为村青年妇女会的指导员。
牟平与被誉为“地雷战故乡”的海阳（今山东省海阳市）相邻。抗战时期，肖子翰经常带领青年妇女会成员，配合民兵布设地雷，打击敌人。
“‘踏雷’要埋在车辙印里，‘绊雷’得用细麻绳拴在草丛间……”肖子翰面带微笑介绍地雷布设技巧。她告诉我们，当时军民发明了各种各样的埋雷用雷方法，“土地雷”遍地开花，炸得敌人胆战心惊。
青年妇女会的另一项重要任务，是给八路军送粮。每逢庄稼收获，姑娘们趁着夜色把粮食装进筐里，用扁担运往深山岩洞。“我们一个晚上要在山路上往返好几趟，脚底的血泡磨破了又结痂，但没人敢歇。鬼子天亮就会出来，粮食要是被抢了，战士们就得饿着肚子打仗。”回忆这段往事，肖子翰神情坚定。
“工作虽然辛苦，但我们的革命热情非常高涨。”肖子翰记得，那时青年妇女会的姑娘们经常通宵赶制军鞋军袜，手指头被针扎了很多“血眼子”，可大家从不叫苦叫累，因为大家都明白“军民齐心协力，才能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的道理。
采访中，肖子翰哽咽着向我们说起更多父老乡亲拥军支前的故事：“当时缺少绷带，为了给伤员包扎伤口，有位老大娘把压箱底的红棉袄拆了。村里有位姓李的大爷，把准备以后给自己做寿棺的木材拿出来，做成担架抬伤员……”
在艰苦的革命斗争中，肖子翰逐渐成长起来。1945年，她参军入伍，成为胶东军区卫校的一名学员。抗战胜利后，她作为野战医院的一名护士，随部队转战多地。当年抢救伤员的情景，肖子翰历历在目：“当时药品极度匮乏，没有麻药，做手术时伤员疼得把嘴唇咬烂了也不吭一声。那些小伙子，个个是铁打的汉子……”
从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一路走来，肖子翰先后4次荣立三等功。1954年转业后，肖子翰先后在多个地方单位工作，1982年离休。
采访肖子翰那天正值周末，来自漳州实验小学的一名学生随我们一起去看望老人。看到孩子朝气蓬勃的样子，老人露出灿烂的笑容：“和平了，舒心了，今天的孩子们再不用像我们小时候那样提心吊胆了……”
受访者供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