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有报道称，德国已正式启动PEGASUS（德国持久机载监视系统）的部署工作。从本质上讲，这个被称为“飞马”信号情报机的系统是一个可在空中移动的电子信号分析中心，主要由庞巴迪环球6000商务机搭载亨索尔特公司研制的信号情报套件构成。
德国空军共订购了3架同型机，这次所发布信息涉及的是首架。据悉，该型飞机将能助力德国军队实现危险预警、获取战场情报及掌控战场主动权等目的。那么，这具体是一型怎样的飞机？为何受到如此重视？请看本期解读。
“飞马”信号情报机。
“飞马”信号情报机。
德国打造空中电子情报获取新平台——
“飞马”能否行空
■赵文灿
多次求购失败转向自主研发
从某种程度上说，“飞马”信号情报机（以下简称“飞马”）的问世，是德国10余年来多次求购类似空中平台失败遂转向自主研发的结果。
自2010年德国空军退役布雷盖BR1150“大西洋”侦察机后，该国在机载信号情报领域长期面临自主能力不足的问题。
2013年，德国寄予厚望的“欧洲鹰”无人机项目因多种原因被终止。之后，其采购MQ-4C“海神”无人机同样无果，不得不持续依赖美军的RC-135侦察机获取电子情报。
2014年克里米亚事件后，欧洲安全格局发生变化。
俄罗斯强化了西部边境的雷达、导弹部署及电子战能力，德国这方面的短板更加明显。随着北约东扩，德国被要求承担更多边境监控任务，这方面能力不足的问题愈发凸显。
与此同时，欧洲防务自主化的呼声日益高涨。作为欧盟核心国家之一，德国迫切需要在这方面摆脱对外部的依赖。
2017年，德国启动了“飞马”项目，旨在打造一套截获、分析、传输信号情报的全自主机载系统，填补在高端电子情报领域的空白。
2021年6月，“飞马”项目进入实施阶段。亨索尔特公司拿下10.5亿欧元的合同成为总承包商，着手在庞巴迪环球6000商务机平台上集成先进电子侦察系统。2024年10月，首架“飞马”首飞。作为一个多域情报侦察监视平台，“飞马”立即受到广泛关注。
该机研发过程中，30多家德国企业参与其中，机上的数字接收机、AESA天线等核心组件实现本土制造，有效摆脱了对雷神、洛马等外国供应商的依赖。
据称，“飞马”可通过标准化数据接口与北约联合情报侦察监视架构集成，其输出的电子情报可直接支持“爱国者”防空系统作战，还能与“全球鹰”无人机协同。此外，它可与法国“神经元”无人机等新平台实现功能互补。其采用的“软件定义架构”“多平台数据融合”等标准被纳入欧盟“永久结构性合作”框架，在一定程度上加速了欧洲各国在电子战、情报共享领域的一体化进程。
旨在应对现代电磁威胁
作为德国自主研发的新型机载信号情报获取系统，“飞马”在性能方面有值得称道之处。
从某种程度上说，“飞马”的性能优势源于研发人员对先进技术与成熟平台的整合。
在技术方面，亨索尔特公司研发的信号情报套件发挥着关键支撑作用。该套件使用的超宽带数字接收机工作频段覆盖高频至超高频，既能捕捉传统模拟信号，也可应对跳频、加密等复杂数字波形。
从外形看，“飞马”的外壳上有很多“疙瘩”状的整流罩，超宽带数字接收机、数字天线阵列、信号处理与分析设备等内置其中。
凭借所配备的有源电子扫描阵列天线，“飞马”可高效完成对目标的扫描。即使在复杂的电磁环境中，“飞马”也能较快地捕捉到防空雷达、导弹制导系统等目标。
“飞马”拥有智能化数据处理能力。高吞吐量的机载服务器和任务系统，能并行处理多种任务。机载高性能数字信号处理器与AI算法协同运行，能在数秒内完成对辐射源的分类、识别，并对突发威胁进行预警。多条冗余通信信道的设计，使情报信息的传输更加流畅和可靠。
在平台方面，庞巴迪环球6000商务机是一款性能成熟的飞机，已被多国改造为军用载机。基于该商用飞机的性能，“飞马”获得了上万千米的航程和逾1.5万米的升限，能够在空中长时间飞行。借助高升限，配合共形天线设计，“飞马”的探测距离可达400多千米。宽敞的客舱可容纳多任务工作站，从而使其更加多能。
需要说明的一点是，由于“飞马”的核心组件如AESA天线、信号处理芯片等均由德国企业研发，这使它在国际环境发生变化时依然可以自主迭代升级，从而为多平台协同作战提供持续支撑。
正是这些，为“飞马”应对现代电磁威胁奠定了基础。
实际作战效能有待检验
当前，“飞马”虽然处于初期部署与技术验证阶段，但其已在一些演习中崭露头角。
今年7月的“联合地平线”演习中，“飞马”为参演的德国海军水面舰艇、陆军侦察部队与地面指挥部提供数据支撑。
这一过程中，“飞马”在短时间内成功截获目标电磁信号，并将目标坐标传输给各作战单元，还引导水面舰艇在舰载雷达受干扰情况下，完成对“来袭”无人机的拦截，验证了该平台的有效性。
尽管“飞马”整合了先进技术与成熟平台，但并非没有短板，目前仍存在多个方面的局限性。
首先，平台维护要求较高。“飞马”当前仅部署1架，但载机维护要求较高的问题已经呈现。庞巴迪环球6000商务机每飞行一段时间就需要进行深度检修，导致其实际使用率不足。如果投入战场，受维护条件、技术水平等方面因素的影响，该机的实际使用率可能还会下降。
其次，尽管引入了AI算法，但“飞马”面对新型电子战手段时，其自主识别和应对能力仍然不足，尤其是在对手实施高强度电磁干扰时，其获取、处理信号的准确性可能会明显降低。
再次，作为固定翼飞机平台，“飞马”的任务灵活性有限，难以像无人机那样快速调整飞行路径或隐蔽执行低空任务，在城市等复杂地形中可能存在监测盲区。
此外，该系统的运营维护成本较高，需要专业技术人员支持。部分组件的供应涉及他国，在国际风云变幻的背景下，可能面临组件供应中断等风险。从这个角度来看，“飞马”的实际作战效能如何，还有待进一步检验。
本版供图：阳 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