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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用生命捍卫尊严的如虹征途


■郑怀盛 王吉宁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对于刚成立的新中国来说,抗美援朝是一场关乎国运的战争。对于参与其中的将士而言,这是一次用生命捍卫祖国尊严的如虹征途。

1950年12月,21军抽调战斗英雄和战斗骨干组成抗美援朝先遣团,准备入朝作战。莫昌富担任先遣团代理团长。军里为先遣团做了所有必要的装备配备,特别是冬装,都是全新的。经过动员,全体出征将士精神饱满、斗志昂扬。不过,前线战斗的惨烈以及对异国环境的陌生,还是对部队形成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坚定的革命战士没有一个人动摇后退,但是气氛非常沉重。

或许是有意要缓解部队的紧张情绪,师里要求莫昌富同志必须在出征前完成婚事。莫昌富的对象是1949年从台州黄岩入伍的何苏。举办婚礼那天,师政治部门专门组织人员布置了新房,非常简朴但很喜气。21军军长兼军政委滕海清亲自登门祝贺,气氛非常热闹。何苏很感动,感觉自己好像嫁到了21军这个革命队伍的大家庭。

1951年1月27日,21军为先遣团举行了隆重的出征大会。同日,先遣团的干部和留驻干部在当地的一个照相馆拍了一张出征前的合影。在拍照时,大家神情凝重,有股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28日,先遣团指战员乘坐军用闷罐车出发,一路向北开进。此时,这支团队改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第9兵团暂编2团。到达丹东时,换乘一段火车和军车直接前往20军在朝鲜应担负的二线防御阵地。

条件非常艰苦,坑道里阴冷潮湿,经常冻得头脑失去意识,但是暂编2团全体指战员都是尽最大的力量保持高昂斗志,进行警戒巡逻,并随时听令投入战斗。莫昌富团长和何苏同志发扬团结友爱的精神,在坑道里睡觉时,把带来的唯一一条毛毯让给了从20军调入的团政委项远。由此,莫昌富还落下一个风湿病的病根。

在第4次战役的第3阶段,暂编2团加入20军序列,番号改为20军58师174团。

1952年11月,21军接到入朝作战预先号令,改编为中国人民志愿军陆军第21军。各师团部队在严格保密的情况下,于1953年2月下旬至3月初紧张有序地出发向北开拔。3月2日晚上,183团2营从江苏省太仓登车。3月3日中午,列车从安徽省滁县经过,因为车要上水、上煤,在滁县车站停的时间较长。期间,183团2营卫生员周荣兴突然看见自己的胞妹周荣林在登车,便告诉战友韩环昌、张士笙说:“对面站台上那个穿蓝衣服的,是我妹妹。”他俩让周荣兴喊妹妹的名字。周荣兴却说:“那怎么行!”部队的纪律、保密的需要,只能使周荣兴带着目睹亲人而不能告别的复杂心情,离开故乡,踏上战争的征途。

1953年6月23日,部队奉命进入东线。7月5日,61师加强185团接替了60军北汉江至鱼隐山段的防务,担负鱼隐山至文登里段防务的33师也由21军负责指挥。“联合国军”部队发现21军换防后,内部电台传播“共军最剽悍的61师上来了”。他们想趁我立足未稳,刹刹这支“剽悍之师”的威风,当晚对938.2高地到890.2高地之间的我防御阵地发起攻击。我军迅速投入战斗,金城反击战打响。我181团和183团不愧为“金刚钻团”和“钢铁团”,英勇的指战员奋起反击,以猛烈的火力和阵前出击将敌击退,一个轮次的反突击就毙伤敌300余人。

随着战事的进行,战斗越来越惨烈。一天,183团2营营长吴枫让卫生员给一位由侦察员从前沿背回来的烈士用白布包好,再让担架员送到后方陵园安葬。卫生员上前一看,牺牲的是团侦通工连(编侦察、通信、工兵共3个排)侦察班班长,被敌人的炮弹炸掉了一条腿,炸飞了脑袋。侦察员背回来的是没有头颅、没有右腿的遗体。卫生员为这位侦察班长一边包扎,一边流泪。

金城反击战结束后,清理战场时,183团在一个被敌人轰炸而堵塞的坑道里,发现有5名战士闷死在里面。他们像雕塑一样,神情肃穆。战友们含着眼泪,把英雄的遗体运出坑道,安葬在山坡上。

183团在金城反击战中牺牲的人数,是21军在此场战役中牺牲总人数的41%。这些烈士大多数没有留下自己的姓名,高山为之低头,翠柏为之哭泣。

抗美援朝战争期间,21军官兵与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直接交战,参加了第4、第5次战役和金城反击战。金城反击战是志愿军发动的一次最大规模的进攻战。此战,共歼敌7.8万人,迫使“联合国军”停止了战争。61师有幸成为参加终止战争、画上时代句号的部队之一。之后,1953年7月27日,“联合国军”总司令、美军上将克拉克在《朝鲜停战协定》上签上了他的名字。他说:“我是历史上第一个在没有胜利的协定上签字的美国司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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