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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新时代的英雄传记

——评王宏甲报告文学《中国天眼·南仁东传》


■李炳银

2016年9月25日,中国贵州球面射电望远镜(FAST)“中国天眼”竣工落成启用。这是具有我国自主知识产权、世界最大单口径(500米)、最灵敏的射电望远镜。可是,令人惋惜的是,为这样世界性伟大科学工程建设投入20多年心血和劳动的首席科学家、总工程师南仁东却在一年后病逝了。但又令人欣慰的是,这项伟大的科学设施,经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小天体命名委员会批准,国际永久编号79694命名为“南仁东星”,使人类在仰望蓝天星辰、走进宇宙广袤世界中投向未来。2017年11月17日,中共中央宣传部追授南仁东“时代楷模”荣誉称号,号召全社会向南仁东学习。

该书作者王宏甲称,《南仁东传》(北京联合出版公司)是自己动情撰写的一部“英雄传记”。在仔细阅读完这部深入穿透传主心灵世界的传记之后,我很认同作家的定位和判断。这是报告文学对一个为更深、更远地走进广袤宇宙,肩负国家情怀和人类责任,执着仰望星空的当代天文学家深情、贴近而动情的表达,也是文学追寻科学文明和伟大作为的实践。这样的作品,在当下的文学创作场中具有引领作用,得之并非经常,所以就更加令人满足和欣慰!

1993年9月,南仁东获知国际无线电科学联盟在东京提出,建设一个新一代功能强大的射电望远镜消息后,即表示:“我们要抓住机会,积极参与。”就这样,“中国天眼”在经历了十多年的艰难立项、推进,以及多年艰苦创新的研制建设之后,最后成功落成启用并很快有了重大科研成果收获。这既是一个巨大的、耗费了南仁东等众多科学家心血和精力的工程,又是南仁东作为一个对国家前途和科学发展不懈追求的科学家科研精神和性格特征的体现。

在这个漫长而艰辛的过程中,南仁东在经费严重短缺、国际竞争激烈、结果存在未知等情景下,虽然有深夜闭门“痛哭”的时候,有在贵州山区选址时被泥水冲击掉下陡坡、幸被树丛拦住的危险经历,有很多设计建造过程中如“柔性索网”等科学工程难题等,但终究涉险越关。在研制和建设过程中,有像周光召、徐冠华、汲培、彭勃、邱育海等相关领导的关心,有像聂跃平、张承民、张蜀新、姜鹏、王启明、朱明、张海燕、杨天明等同事的支持和贵州当地群众的理解,以及他们长期坚定的支持和配合。在强大国家“综合国力”的基础上,他们向着“天眼”这个“不管能不能做成,都要去做”的目标艰难前进。在这个“向大脑要智慧的时代,在信息技术风暴改变世界”的大环境中,建成了“中国天眼”这样的伟大工程,将使国家在天文探测和科学成果应用方面获益巨大。南仁东身上所具备的强烈的国家使命感和为科学勇于献身的精神,确实是当代英雄品质的具体呈现,显得尤为可贵。

王宏甲是富有智慧的报告文学作家。他在报告文学《智慧风暴》《中国新教育风暴》《农民》等许多作品中表现出的独特认识和思想见解,使他的报告文学作品具有丰盈通透的贯穿力度,给人有理论思想的启示作用。在《南仁东传》里,这样的创作特点依然突出。在为南仁东立传的时候,他打破报告文学创作的惯常手法,没有伴随传主人生事无巨细地尾随记录,也没有只是满足对事实的刻板原貌呈现,总是力图看见现象的内质,看到物象背后的深刻复杂,在努力抵达人物心灵精神和行动根源的层面,表现出传主人生和事业的存在价值。

作品在融合南仁东人生事业表现的过程中,巧妙地以心灵精神为中心,然后辐辏于传主人生事业的历史中。因此,南仁东一生对于未知的渴望、对于人类和国家的责任、对于珍贵价值的追求、对于科学创新的投入、对于困难艰辛的坦然面对、对于承诺的庄重负责等,都围绕着他“人总是要做些事情”“内心必须有光明”“不要问国家给了你什么,要问自己为国家做了什么”等崇高目标展开。所以,他才能“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创造条件”,在“自力更生”的奋斗努力中不断有事业上的新推进。《南仁东传》像多种星球围绕太阳转动一样,围绕南仁东的高贵精神和国家责任感,真实生动地描述了他在自己人生各个基点上的作为表现,有很强的内在逻辑与厚重凝聚表达特点。这样的表现,很好地体现了文学对形而上思考的追求,很好地体现了英雄精神及其行为力量的光辉。

《南仁东传》中涉及许多天文学历史和当下前沿知识,但由于作者的深入把握和简洁叙述,对像我这样的外行读者来说,都有很多专业知识的提高。这些知识内容对于认识、理解南仁东和他所从事的“中国天眼”的建设意义及作用,对于认识感受人类当下所处的时代,都非常有益。因此,这部“英雄传记”既是一首南仁东英雄人生事迹的赞歌,也是非常真实和生动形象的人生励志作品,相信它会像“中国天眼”一样,让人们看见和发现更加绚丽美妙的天空与人生!

(作者系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常务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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