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版:长征副刊 PDF版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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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铁血雄风 气贯长虹

——重读《解放战争诗词选萃》


■雷海基

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即将迎来七十华诞之际,我重读了红叶诗社编辑、解放军文艺出版社出版的《解放战争诗词选萃》一书。该书收入了毛泽东、朱德、董必武等老一辈革命家、军事家和亲历解放战争的我军高级将领、基层官兵、战斗英雄、革命烈士以及爱国民主人士、著名诗人等330多位作者的540余首旧体诗作。这些诗作大气磅礴、铁韵雄风、情真意切,从不同层面、不同角度记述和讴歌了这场决定中国前途命运的大决战,谱写了毛泽东军事思想伟大胜利的豪迈乐章。

读着这些战争年代的诗篇,眼前展现出一幅幅人民战争波澜壮阔的历史画卷,仿佛进入了战火纷飞的年代。如王铭卿《千帆飞驶》:“大军南下气如虹,更比孙吴赤壁雄。一夜千帆飞驶急,连天炮火满江红。”这是一幅百万雄师过大江的壮丽图画。千帆一夜渡,炮火满天红。解放大军气势如虹,席卷敌军,读来令人振奋。田汉《西柏坡》之一:“西柏坡头月正寒,运筹茅屋土窗间。不教一敌逃天网,百万雄师夜入关。”解放战争三大战役之际,西柏坡的深夜,统帅们在茅屋指挥若定的风采栩栩如生。王震《凯歌进新疆》:“白雪罩祁连,乌云盖山巅。草原秋风狂,凯歌进新疆。”诗写大西北的深秋风景,人民解放军进军新疆的画面感极强,连绵起伏的祁连山白雪皑皑,乌云密布,千里草原秋风狂作,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解放大军高唱军歌,向着大漠深处行进,充分展现了我军威武雄壮、一直向前的精神风貌。

如今,往日的硝烟已经逝去,我们只能从这个选萃的字里行间感受到残酷的战争气息。战场硝烟虽然离我们越来越远,但参战将士们的精神风采依然在诗词中清晰可见。解放战争的血汗浇铸了人民共和国,解放战争诗词给后人留下了十分珍贵的精神财富,就是诗中所展现的力贯长虹的民族精神。这种伟大精神呈现于多个侧面。诸如:

勇于牺牲的献身精神。为了人民的解放事业,将士们冒着敌人的炮火勇往直前,不怕流血牺牲。如王定烈《中原突围》之二:“战友碧血洒关山,自古征战几人还。赤子报国今生愿,一片丹心留人间。”谢士炎《狱中诗》:“人生自古谁无死?况复男儿失意时。多少头颅多少血?续成民主自由诗。”有位战士在淮海战役打响前夕写下了这样的豪言壮语:“少壮立志出乡关,人生到处是青山。埋骨沙场中原土,生不求名死不还。”(王银山《淮海战役前感怀》)解放战争时期著名战斗英雄董存瑞舍身炸敌堡便是这种精神的杰出代表。“高擎一颗火红心,引爆青春天地焜。鲜血如洪洒华夏,英名千古壮军魂。”(丁洪《咏董存瑞》)董存瑞鲜血洒战场,英名壮军魂,精神传千古,永远值得敬仰与传颂。

胸怀家国的高尚情操。将士们舍生忘死,赴汤蹈火,为的是什么?他们之所以能以劣势装备战胜配备先进美式装备的国民党军,靠的是为国为民的高尚情操和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朱德总司令的诗句充分表达了这种情操:“锦绣河山收拾好,万民尽做主人翁。”《寄南征诸将》 “四万万人争解放,铲除封建建神州。”《战局时局》革命老人董必武也写下了类似的诗句:“怀才能拨乱,许国已忘身。”《挽续范亭先生》将士们完全彻底为人民的精神,在王星《无名烈士祭》中表现得尤为鲜明:“战况突危夜撤急,牺牲战友雪陵遗。奉埋烈士三十九,难辨英名与地籍。”这些为人民解放事业牺牲的烈士,最后连名字都未能留下,是名副其实的无名英雄。读到这里,能不抚卷泪下!

有我无敌的英雄气概。人民解放军之所以能用短短的三年时间,风卷残云般歼灭八百万敌军,创造了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战争奇迹,是因为我军有着一种有我无敌的大无畏英雄气概。卷中诗词将这种英雄豪气充分展现了出来,如陈毅《宿北大捷》:“敌到运河曲,聚歼复何疑?试看峰山下,埋了戴之奇。”字里行间流淌着聚歼敌军、埋葬敌军将领的霸气。又如邓华《重访海南岛有感》:“茫茫海峡一天险,负隅顽抗伯陵线。木船铁舰何以敌,笑借东风踏海南。”用木船对阵铁舰,这是一种什么气概啊!即便如此,人民解放军照样谈笑间踏平海波,直取海南。

追求崇高理想的坚强信念。人民解放军之所以不怕牺牲,不畏险阻,是因为他们有远大而坚定的信念,追求真理,为理想目标不懈奋斗。这种为崇高理想信念奋斗的精神时时流露于诗中。如“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毛泽东《人民解放军占领南京》)“盛暑战罢渭水边,冒雪再越祁连山。猛追穷寇不停步,昨夜西出玉门关。”(王展《穷追残敌三千里》)这是对彻底消灭敌人、取得完全胜利的追求。“地覆天翻乾坤转,神州五亿作新主。”(张爱萍《雄师渡长江》) “任务不计多艰苦,喜看万民解倒悬。”(董其武《义旗终插青山巅》)这是对人民幸福生活的不懈追求。正是有了对崇高理想的坚强信念,对目标追求的不懈精神,才有坚韧不拔的意志,激发出无坚不摧的力量。

书中还收入了迟浩田上将的新诗《伟哉,孟良崮》,诗作记录了作者参加孟良崮战役的亲身经历,描写了战斗的惨烈,表达了胜利的喜悦,以及对战友的怀念、对牺牲烈士的敬意、对为革命事业献身精神的赞美,表现了不怕艰难困苦、勇于胜利的豪迈情怀。

读《解放战争诗词选萃》才深切体会到人民解放军为什么能取得举世无双的战绩,为什么被世人推崇和敬仰。书的尾部附录《解放战争重要战役一览表》,列出了1945年9月至1950年5月间的130余次重要战役的简况,介绍了每次战役的时间、地域、我方投入兵力,以及俘虏、毙伤、改编敌军数量,既是对解放战争的注释,有助于理解本集作品,又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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