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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在掌上阅 亮剑弹指间

用真实影像讲述辉煌历史


■陈先义

庆祝新中国成立70周年,荧屏银幕佳作迭出,如文献专题片《我们走在大路上》等,都引起了人们的好评和热议。那么,什么是文献片呢?文献片是纪录片创作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大多是以重大历史事件、重要政治人物、重要的历史文化载体为主。文献专题片、纪录片在中国发展的各个时期都有标志性的作品出现,产生了巨大的社会影响。

由中国华艺音像公司出品、在央视国防军事频道作为国庆特别节目播出的八集大型文献纪录片《解放大西北》为例,在表现军事历史的作品中,这部文献纪录片别具特色,可以称得上是纪录片中的翘楚之作。作品以真实的历史影像,独树一帜的表现手法,浓墨重彩地讴歌了毛泽东主席运筹帷幄,我西北野战军指战员顽强作战,最终解放整个大西北的历史过程。

可以说,这部大型历史文献纪录片,是一部内容丰富、史料翔实的影像化西北解放战争史。作品使用第一手的真实的镜头,没有穿插借用任何影视文艺作品资料,完全是当时当地的真实画面。大量历史上的真实场景,许多指挥员一线指挥作战的影像资料,一下子把人们带回到那个烽烟滚滚的战争年代,带回到那铁马冰河的西北战场。许多极其珍贵的历史镜头让观众热泪盈眶,从中不仅感受到革命胜利来之不易,建立新中国来之不易,进而对今天中国道路、中国理论、中国制度、中国文化更加充满自信。

说到解放战争,人们很自然地想到三大战役,想到渡江作战。其实,整个解放战争时期是充满战争奇迹的年代,人民军队有许多可歌可泣的英雄故事。其中,大西北的解放,在整个解放战争中,地位至关重要。这不仅是因为大西北解放牵涉全国三分之一的土地,而且党中央指挥中国解放战争的中枢机关就在西北。能不能保卫大西北,决胜和解放大西北,不仅影响到整个解放战争的最终胜利,而且对新中国的建立具有十分重要的战略意义。

八集文献纪录片《解放大西北》分为《延安延安》《转战陕北》《榆林城下》《残阳西府》《决战扶眉》《鏖兵兰州》《凯歌青宁》《解放新疆》八个部分。可以说,这是一部非常完整的西北解放战争史,从上层决策指挥到基层部队作战,均得到全面而细致的表现和反映。诸如以少胜多的三战三捷、沙家店战役、宜川战役等经典战役,在作品中都有非常详细的记述。西北野战军成立不到三年就解放了西北五省,创造了以少胜多、以劣胜优的战争奇观。特别是在保卫党中央、保卫毛主席的作战中,彭德怀指挥部队三战三捷,连创青化砭战役、羊马河战役、蟠龙战役的战争奇迹,打击了胡宗南数十万大军的嚣张气焰。加上后来的沙家店战役、宜川战役,西北作战几乎都是以弱胜强的经典。

文献纪录片《解放大西北》具有非常强的历史揭秘性,许多画面是首次与观众见面,特别是一些反映战场的实景画面以及高层指挥员的活动,此前从未披露。大西北解放战争,在开始阶段一个极其重要的使命就是,如何牵制蒋介石的数十万大军。只有把胡宗南的精锐之师牢牢控制在西北,才能够配合我军在东北、华中、华东等地区组织大规模战役。为了实现这一战略部署,毛主席率中共中央在西北转战1000多公里,与敌周旋,历经险关重重,将胡宗南的军队牢牢拴在了西北。正是有了西北野战军这样一种战略牵制,我三大战役才得以胜利进行。作品把党中央对全国战局的战略构想,把西北野战军在实现全国战略中的地位和作用,非常清晰地通过历史画面加以表现。通观全片,观众不仅可以十分清晰地了解解放战争的进展和西北的战略格局,也能十分清晰地了解西北野战军的每一个行动对保卫党中央以及对全国解放战争胜利的重要意义。

作为一部大型文献纪录片,《解放大西北》特别注重讲述历史时的严谨认真。编导严格遵循展示历史、再现历史、尊重历史的原则,努力为社会留下一部可以参证的关于西北解放的影像“正史”。作品中的讲述人都是参加过解放大西北的当事人。由他们叙述亲身经历的历史事件,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是这部作品的鲜明特色。不少被采访者是战斗的幸存者。他们亲历的作战,其惨烈十分罕见。有的一场冲锋下来就剩下被访者自己一个人,有的甚至经历了九死一生的考验。许多老战士回忆起当年牺牲的战友,一次次泣不成声。这些亲历者叙述的故事和画面是任何一部虚构作品所无法达到的效果。特别指出的是,亲历者不仅有我军的,也有国民党军队被我军解放过来的人,通过各个侧面来再现和讲述历史。编导还采访了我军的作战对手——马家军马鸿宾的后代,通过他们的口来叙述我军的民族政策和政治策略,更能产生一种特别让人信服的力量。这些亲历者,许多已是八九十岁的老者,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样一部文献纪录片带有史料抢救的意义,将为后来研究大西北解放的人留下一部非常珍贵的影像史料。

作为历史文献片,《解放大西北》的可贵之处还在于突破了一般纪录片宏观叙事的结构套路,作品不仅写高级指挥员的活动,也写基层,写连队一个普通战士的活动。有多处讲述具体的战役战斗,写到战场的一个具体阵地。甚至直接写一个战士关键时刻的表现对战争全局的作用。宜川战役、兰州战役、对阵马家军的作战等都有这样详尽的表现。既有亲历者讲述,也把镜头拉向牺牲烈士的墓碑前,历史与现实,战场与当下,形成了一种情感的冲击力,非常强烈地引发观众的思想共鸣。许多这样的画面令观众禁不住潸然泪下。比如,作品多次写到了艰苦的攻坚作战,为了拔掉一个碉堡或一座城楼,战士们那种从容不迫、前仆后继的冲锋姿态,一下子让观众感受到我军一往无前的优良传统,一个连、一个营打到最后剩下没有几个人。一个连队,连长、指导员同时牺牲,两个排长马上接任,新任连长、指导员又牺牲了,接着另外两个排长马上再接任。这样一场攻坚,连换三茬干部的情况,通过亲历者声泪俱下的叙述,产生出极其撼动人心的效果。我军的精神和传统,我们战胜强敌的决心和意志,通过这些画面得到非常真实的再现。部队上下那种令行禁止的作风,在这部作品中同样得到生动表现。比如,一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部队,突然一纸命令被留在新疆,脱下军装屯垦戍边,成为永久的生产建设兵团。西北野战军的多支部队就是这样整建制地留在了新疆。指战员们没有二话,脱掉军装立即投入到新的任务中。人民军队的优良作风,正是通过这样一些生动具体的故事得以表现。西北野战军听党指挥的光荣传统,通过这样的故事加以体现。

当下,全党正在进行“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主题教育,《解放大西北》的播出,无疑给正在进行的主题教育提供了具体生动的史料素材。先辈的牺牲精神,他们为了新中国而无惧生死的献身意志,永远是我们全党要继承发扬的优良传统。这部作品同样也为当下文献纪录片的制作提供了非常难得的借鉴和经验。

题图设计:王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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