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楼道里传来一阵橐橐的脚步声，老董睡得很浅，用手揉开双眼，躺在床上等待敲门声。

“咚咚咚。”

“怎么了？”老董问。

“董技师，观测雷达出故障了，现在采集不到数据，7点就要按计划组织飞行……”原来是气象观测值班员小何。

“我知道了。”老董迅速穿上衣服。

在这个长白山脚下的小镇老董已经服役20多年。他知道，飞行部队“靠天吃饭”，天气预报直接决定着部队的工作安排。

5分钟后，老董爬上楼顶。虽未到深冬，呜咽的寒风还是像刀子一样刮得脸生疼。老董左手拿着手电，右手拨弄着线路，不时用手背揩干迎风的冷泪，一晃一个小时过去了。

“董技师，夜间视线不好，温度又太低，故障明天再排吧，看起来天气不错，我们就报天气晴吧。”楼下值班的小何在对讲机里喊。

“那怎么能行，天气变化无常，我们决不能有侥幸心理。”老董生气地回答。

“我明白了。”小何的脸有点发烫。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这时电脑屏幕突然出现了信号：风向200度，风速4米每秒……

“董技师，有信号了，故障排除了。”小何兴奋地喊道。

“我知道了。”老董只回了一句。

时间滴滴答答地流着，对讲机再没传来老董的声音，小何以为他已经回宿舍睡觉了。

4点30分，预报员在四楼预报大厅集体研究天气。

“楼顶怎么好像有声音，谁在上面？”台长问。

听到这话的小何先是一愣，然后马上爬上了楼顶，映入眼帘的是老董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