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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个世界读书日来临

来源:解放军报责任编辑:陈程2014-04-23 17:10

(原标题:阅读之花 ——写在第19个世界读书日来临之际)

有一则新闻让人亦喜亦忧——《全民阅读促进条例》已经列入国家立法计划。喜的是国家对读书的重视,忧的是我们这个崇尚“耕读传家”的民族,阅读竟然要以国家立法来促进。

其实,一直让我不胜其忿的是,“读书无用论”最早的主张者恰恰是读书人,孔子的得意门徒子路。某次他在饱餐后对老师感慨道:“有民人焉,有社稷焉,何必读书,然后为学?”大意是说,有了人、土地和粮食还读什么书,有饭吃便是“学”了。

后来发现,一部《论语》提及“书”的仅此一处。这也难怪,那时的书要么刻之竹简要么抄于丝帛,绝对属于限量版的奢侈品,且不说民间文化和舆论要靠“庶民传语”,就连一代名师孔夫子也没有多少“本本”,其学问大多靠口传。

历史似乎总是在开玩笑,在书籍的传播、抄写、保存都十分困难的古远年代,我们的祖先写下堪称人类文化精华的煌煌之书,并通过一代代人的阅读、传授、训诂使之成为国学经典,孔孟老庄、诗经周易……莫不如此。然而,在印刷传播技术高度现代化的今天,我们反而远离了书籍,读书反而成为一种奢侈。

一个出版社搞了个“死活读不下去的书籍”调查,结果《红楼梦》位居排行榜首位,刚去世的哥伦比亚作家、诺贝尔奖获得者加西亚·马尔克斯的代表作《百年孤独》亦在前10名。事实上,被冷落的并不仅仅是经典著作,多项调查的结果令人忧虑,国人每年阅读的书仅寥寥几本,远远低于发达国家,甚至大大少于印度等国。

西方人将此现象称为“文化的黄昏”,虽然这是一家之言,但倘若在文明古国里少闻琅琅读书声,少见孜孜捧书人,难免如胡适所比喻的:“长坂坡前没有赵子龙,空城计里没有诸葛亮”,总让人感觉到一种断裂的隐喻和尴尬。

虽然大可不必有“道之所不载”的失范之虞,个人阅读也属自由空间,亦没什么权威钦定。但是,被称之经典的作品,经受了历史和时间的检验,大多与人类的基本问题有关,并凝结着语言文明最精华的部分。因此,博尔赫斯有过这样诗意的描述:“天堂的样子,应当如图书馆。”

不可否认的是,现代科技带来的传播技术已经让我们拥有了寻索信息的便捷通道,其过程非但没有“悬梁刺股”之类的艰辛,反而可以获得游戏般的乐趣。但是,科学家的研究表明,人的大脑将为此付出“转换代价”——在享受到科技慷慨赠予物之时,我们的深度阅读和思考能力也在退化、丧失。因为网络是“一个叫人草草阅读、泛泛学习、浅浅思量、快快走神的环境。”善于在网页上跳来跳去的人,容易“变成肤浅的思想者。”

不论有多少含义愈趋驳杂的新名词,我还是相信萨特的话,他把声光电之类比作“飞弹”,而将书籍比作步兵。是的,在新军事变革和军队现代化建设的激荡风雷中,步兵必须挟浪弄潮的改革发展,可至今也没有听说哪支军队取消了步兵呀。

据说当下的一切都在迅速的被数据化,新闻、娱乐、历史……但我笃信,作为生命的一种方式,文化传统的润泽,人的修养与精神是不可能被数据化的。读过这样的诗:“安静的阅读,会使自己成为一本书。”一个人可以不想成为一本清淡的书,但却不能放弃把我们和机器区分开来的素质——阅读。

恩格斯说过:“地球上最美的花朵是思维着的精神。”而阅读正是浇灌这花朵的不竭之泉。

《解放军报》 (2014年04月23日0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