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图挣脱和平宪法约束，利用美推行“印太战略”进一步松绑——
警惕日本防卫政策的危险异变
■刘世刚
参加美日联合军演的日本“加贺”号直升机航母。资料图片
不久前，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在与美国总统拜登会晤后的联合记者会上宣布，将从根本上强化日本防卫，大幅增加防卫预算。这是日本妄图挣脱和平宪法约束，改变防卫政策的最新表现。
作为二战的战败国，日本在战后制定了和平宪法，并在防务方面出台了诸多限制措施，如承诺不向其他国家出口武器、防卫开支不超过国内生产总值的1%、宣布“无核三原则”等。
多年来，日本政府不断突破相关政策限制，意欲架空和平宪法，防卫政策的进攻色彩越来越浓，传递出强烈的危险信号。而美国近年来出于一己私利，支持日本增强军事力量发挥更大作用以推进“印太战略”，进行“大国竞争”，也为日本改变防卫政策提供了空间。
防卫预算标准或将翻番
增加防卫预算的问题，在日本国内其实早有讨论，美国政府也对日本提出过相关要求。不久前，以原防卫大臣小野寺五典为会长的日本自民党安全保障调查会向政府建言，应向北约国家看齐，将防卫预算占国内生产总值比例不得超过1%的标准调整为不得超过2%。这份建言还提出，这一目标应争取在未来5年内实现。这也意味着，日本防卫预算届时最少将在现有基础上翻一倍。
2022年，日本防卫预算高达6.17万亿日元（含驻日美军整编相关预算以及2021年度追加预算在内）。根据日本防卫省网站公布的数字，自卫队现拥有约24.7万人的现役自卫队员和约2.1万人的文职人员，总计约26.8万人。以此计算，2021年自卫队人均防卫预算约为美军人均军费57.2万美元的30%，是俄军的约2.2倍。
如果日本将防卫预算标准提升到占国内生产总值的2%以上，那么其自卫队人均防卫开支水平将达到美军的六成以上。这也意味着，日本防卫力量的发展和海外行动能力的提升，将有更为充足的资金支撑。届时，日本或将打破地区力量均衡。
“专守防卫”转向先发制人
“专守防卫”是日本二战后长期坚持的防卫方针，但近年来这一方针却不断松动，关于秉持“预防性攻击”思路以及获取“攻击敌方基地能力”的讨论，日益甚嚣尘上。
本世纪初，日本大批采购美导弹防御系统，开始谋求获取预警和打击“敌导弹发射策源地”的能力，即在发现对方确有向日本发起导弹袭击的苗头时，日本即可发射导弹摧毁该导弹发射阵地。安倍第二次执政期间，相关讨论逐渐发展为获取“攻击敌方基地能力”。
岸田文雄当选日本首相后，上述讨论仍在继续，并考虑将调整后的相关防卫政策写入新修订的《国家安全保障战略》和《防卫计划大纲》。小野寺五典就提出，自卫队的“反击能力”，不只包括日本在遭遇攻击时进行回击的能力，还包括在意识到敌人正准备攻击日本时打击敌方的能力。自民党安全保障调查会提出的建议书更明确，“反击能力”的打击对象“不限于敌导弹基地”，还应包括“敌指挥和控制系统”。这无疑较以前的提法更加激进，危害性也更大。
目前，日本正在研发射程据称可达1000千米的巡航导弹以及新型地空、空舰和舰舰导弹，未来不排除研发中远程地对地导弹的可能，进一步增强向他国发动“预防性攻击”的能力。届时，日本的“专守防卫”政策将名存实亡。
提供武器“特例”成恶例
俄乌冲突爆发后，日本内阁官房以走访首相、官房长官、外务大臣和防卫大臣获取同意的方式，完成了国家安全保障会议“四大臣”批准流程，紧急通过《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应用方针》修订案。这次修订以新增“特例”的方式，允许防卫大臣可以向乌克兰提供自卫队持有的防卫装备。
以此为依据，日本自卫队首次向正处于战争状态的冲突当事方提供了防卫装备。此举不仅严重违背联合国宪章“和平解决国际争端”有关精神，也严重违反日本“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中“禁止向冲突当事国转让防卫装备”的有关规定。
2014年4月，日本通过“防卫装备转移三原则”，大幅放宽了向外输出日本武器装备和军事技术的条件。其中“有利于作出和平贡献”“有助于日本安全”之类的概念，解释权完全掌握在日本政府手中，伸缩空间极大。而允许日本以“特例”方式向其他国家提供防卫装备的对象，当时只有其盟友美国。
分析人士认为，此恶例一开，未来一旦日本周边“有事”，不排除日本再次以临时修订该应用方针的方式，向冲突当事方提供自卫队持有的武器装备，为日本进行对外军事干预提供依据。
掺和地缘政治“小圈子”
5月中旬，日本自卫队统合幕僚长山崎幸二前往布鲁塞尔，参加了北约国防参谋长会议，其也成为出席北约军事会议的自卫队现役最高将领。
其实，日本与北约在军事上的互动由来已久。安倍第二次执政期间，日本就与北约签署了有关协议，允许自卫队在反海盗、联合救灾等非战争军事行动方面与北约展开合作。其后，自卫队不断扩大参与北约军事行动的范围，包括以观察员身份见习北约军演、派出舰机参加北约军演及派出自卫队参加北约组织的网络攻防演练等。
鉴于日本与美国特殊的同盟关系，以及近年来美国关注焦点向亚太转移的趋势，未来日本或将与北约走得越来越近。与此同时，美国针对中国提出的所谓“印太战略”，大搞封闭排他的地缘政治“小圈子”，不断深化美日印澳四方安全合作，美英澳三边安全伙伴关系“小群”也向日本抛出了橄榄枝。这也使日本是否会进一步突破“集体自卫权”的问题引发了更多关注。
2014年，日本政府以修改宪法解释的形式，有限度地解禁集体自卫权，将日本行使武力的条件扩大到了其所谓“关系密切国家”遭受“武力攻击”、日本的安全面临“明确危险”时。但何为“关系密切”，何为“明确危险”，并无清晰的标准，这就为日政府根据需要扩大解释提供了可能。日本防卫政策不断异变的一系列危险信号，值得各方高度警惕。
（作者单位：军事科学院战争研究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