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日，31名武汉越战老兵赴广西烈士陵园扫墓。图片由老兵提供。
本报讯 4月2日，风和日丽。上午11时，噼噼啪啪的鞭炮声打破广西宁明烈士陵园的寂静，31位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武汉老兵赶在清明节前，自费乘车来到广西中越边境的三个烈士陵园扫墓。每到一个陵园，他们便排成两列，面向刻有“革命烈士永垂不朽”八个大字的英雄纪念碑，默哀鞠躬。
每人出资700元赴边境扫墓
曾是54军战士的黄志华在队列里站得笔直，尽管是第二次来给弟兄们扫墓了，但他依然难以克制情绪，任眼泪顺着脸颊落下。“2号那天，我们一共跑了3个烈士陵园，每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你想象不出31个50多岁的老男人眼含热泪的场面，太揪心了。”
2月底，平时经常联络的几十个武汉战友，就开始盘算着这次扫墓之行。出发前，不算个人往返的300元车费，他们每人还要出资约400元，以供在边境的食宿和租车，另外这些钱还要用来制作两条横幅、一面旗子和邀请一位业余摄影师随行。
54岁的刘华亭是其中的一员，和去年一样，临行前，他特地穿上一身旧军装。“和牺牲的战友相比，我多活了30多年，我很满足。有生之年，我能做的就是每年清明去看看他们。”
3月31日，老兵们坐上武汉至南宁的列车，列车开动的瞬间，53岁的黄志华泪流满面，他跟身边的战友念叨着，“今年无论如何要找到良天仁”。1979年3月10日，他眼睁睁看着19岁的小良，被敌人丢下的一颗炮弹炸得粉身碎骨，“太惨烈了”。
收费站开辟“绿色通道”
4月2日一大早，他们租了一辆大巴，将制作好的两条横幅挂在车身上，横幅上写着“边疆的泉水清又清 参战老兵和广西人民心连心”。
让刘华亭和战友们感动的是，前往烈士陵园途中，他们受到了当地边防所官兵们的军礼欢迎。“官兵们看到大巴两旁的横幅，就列队站在马路边上，向我们敬军礼。”
除此之外，南宁至宁明烈士陵园的高速公路上，所有路段的收费站还破例为他们乘坐的大巴开辟了“绿色通道”，免收大巴过路费。
一天时间，走完宁明、龙州、南山3个烈士陵园后，老兵们感慨颇深。“每个陵园门口，当地政府专门设置了一个接待点，给外地扫墓老兵做向导，所有接待人员都是客客气气的。”
“愿望是让湖北烈士都回家”
因为是第二次来扫墓，老兵们准备得比去年更充分。
“每个陵园都有一座烈士英雄纪念碑，我们第一项内容是面向纪念碑作悼词、默哀、追忆烈士，然后放鞭、献花圈和三鞠躬。”刘华亭说，仪式简单而庄重。他们在追悼词里这样写道：“30多年前，你们个个是好汉，为保卫祖国献出年轻生命，作为患难兄弟，我们为你们骄傲……”
仪式过后，老兵们开始分散寻找自己所在连队的战友。幸运的黄志华在南山烈士陵园，找到了令他牵挂半生的战友良天仁，“我当时的心情没法形容，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年过半百的老黄在小良的墓前长跪不起。在这个陵园，黄还有另外一个收获，他找到了湖北京山老乡向克琼烈士的墓碑。“我当年被下放到京山，认识了他，然后我们一起参军，没想到他也牺牲了。”
黄志华跟刘华亭有个共同的愿望，他们想把三个烈士陵园里，所有的湖北参战烈士请回家。“这次，我每见到一位湖北的烈士，就会拍张照片，回来后我要全部洗出来，作为留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