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争着抢着让这个“黑脸”班长带,为啥?

来源:中国军网综合作者:杨永刚 段开尚责任编辑:杨红
2017-01-23 09:33

“兵是兵,将是将,兵头将尾是班长。”今天,我们要说的这位班长,演训场上就专“唱黑脸”,甭管是谁,只要没做好,准要挨他狮吼功般的训斥。强军路上,我们需要这样爱军精武的好班长、兵教头。

“黑”班长

■杨永刚 段开尚

包公似的黑脸盘,络腮胡刮得干净,两道剑眉下弹珠大的眼睛一瞪,不怒自威。初见演训场上的吕建国,总让人有些不自在。战友都称他“黑”班长。

“黑”班长不光脸长得黑,施训起来专唱“黑脸”,甭管是谁,只要没做好,准要挨他狮吼功般的训斥。一个新排长因专业不熟,动作慢了半拍,他这个三级军士长不由分说,扯开嗓子就喊:“干啥吃的,重做!”恰逢旅长张鸿从旁经过,赞他:“训得好,训练就得这么严。”倒让他不好意思地退了两步。

老兵负责的瞄准专业是导弹的“眼睛”,管着一台瞄准车,打起仗来,瞄准车定点停得越快越精准,瞄准发射也就越迅速。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老兵就不信邪:“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他找来一个铅锤,吊在车底盘,让司机一遍一遍练。每停一次车,他钻到车底眯着眼看一次,人还没钻出来骂声就传出来了:“腿脚咋这不利索呢,再来。”这样持续了一个月,司机终练就一停准的神功。

老兵也坦承自己一到训练场就脾气臭易冲动,为此他的迷彩帽吃了不少苦。实装操作时谁犯迷糊,他一把抓下头上的帽子作抽人状。虽然每次都落到自己大腿上,但这招还是很有威慑力,时间一长他的迷彩帽帽圈后尾处破损严重起了毛边。

如果遇上原则性问题,老兵的脸更“黑”。一次驻训,他装备上的某精密元器件出现了裂痕,因发货时间较长,为了不影响训练,旅里先进行了简单焊接。盯着焊接过的元器件,老兵总觉得不对劲,用卡尺量了又量,发现比标准长了近1毫米,他拿着就去找负责的装备助理理论。别人解释新器件马上就到,1毫米微差不影响操作让他先克服克服,谁知他拍着桌子就喊:“这打仗用的武器,长半毫米也不行!”说完转身就走。

急难险重面前,老兵立马变得“生猛”。三伏天野外驻训场,连队紧急转进,一个帐篷袋子百十来斤,别人两人抬一袋都费劲,他半弯腰把袋子翻个滚扛上肩,喘着粗气一路小跑,脱下体能训练服拧出一摊水,又扛一袋;扛圆木训练的标准是6人扛一根,他就要3人扛一根,自己扛最粗的那一头拖着后面人跑,边跑边喊:“再快点再快点,别跟个裹脚老太太似的。” 

老兵看起来粗枝大叶,但学起专业来粗中有细。有一年冬天,旅里组织手绘导弹电路图,瞄准专业的任务交给了他。“人怕出名猪怕壮,你看,摊上事了吧。”官兵认为那是苦差事,老兵却抬高了下巴一脸霸气:“井底蛙就知道井口大的天,我这是捡了大便宜。”他不但把几十张图纸全部绘制放大,还把数千个元器件和代号、上万条电路都标注得一清二楚。后来旅里专业比武增加了“跑三路图”的项目,他一人得了满分。

老兵还是四级军士长时到兄弟单位跟岗见学,为了多学多练,他追着堵着对人家上等兵喊“班长”,又是点烟又是递水,搞得别人坐立难安。战友劝他别太低声下气失了老班长身份,他脸立刻黑了下来:“脸皮薄学不着,脸皮厚学个够。”硬是靠软磨硬泡,把每一个岗位的动作和口令都记下来,编成了顺口溜,还与排长一起把流程衔接画成简易漫画,成了战友们的学习宝典。

老兵喜欢兵书,就像剑客痴迷剑谱,管专业书的连队文书心里苦:“天天来,坐那一动不动像个雕像,我这啥也干不了。”勤学苦练出绝技,他总结出强光条件、阴雨天气和暗夜微光等多个复杂情况下的瞄准技巧,被作为经验训法推广。官兵送他“天眼”雅号,他脸又黑了:“啥天眼地眼虚吧啦唧的,当好导弹眼睛就行。”

老兵最怕落伍。他说现在装备升级换代快,得跑在前面才不被淘汰。去年他听说以后新装备的瞄准设备可能不再单列,有更先进的集成手段,他就开始偷学别的专业,谁知年底旅里组织导弹专业擂台赛,他跨专业考核,把好几个专业的大拿都给比了下去,被人骂“抢饭碗”。

老兵争强好胜。连里有一个同年入伍的同乡战友冯涛,高瘦白净、脾气又好、学历还高,入伍第一次专业考核,冯涛考了第一,老兵得分“惨不忍睹”,老兵黑着脸下战书:“学历高有啥了不起,我迟早要拿第一。”冬天裹着大衣嚼着辣椒学专业,隔年老兵也拿到了专业第一。老兵体能好,五公里一跑就领头,每次跑前不忘“戏弄”下冯涛:“大长腿,要不咱俩比比?”说完咧着嘴嘿嘿笑,就像已经拿到了第一。

老兵不愿给组织添麻烦。那年,老兵干满16年,面临晋升高级士官,全旅名额只有寥寥几个,待转的老士官却有30多,且人人身怀绝技。私下里听说有的关系挺硬,还有官兵说老兵和冯涛在一个连,“一山不容二虎”顶多留一个,老兵脸又黑了:“让我留我就拼命干,让我走我就赶紧散,不给组织添麻烦。”后来旅里组织考核,老兵和冯涛名列前茅,双双留了下来,成了官兵传诵的佳话。

“黑脸”善带好兵。每当班里来新兵,他都要先集合列队黑着脸训话:“我吕建国带的兵不能有孬兵!”官兵都知道,去他的班要比去其他班挨的训多,但大家都争着抢着去,为啥?学得扎实。老兵带出的骨干遍布旅里各个发射营,许多当了班长、成了专业大拿,考上军校提了干的他班里也最多。

前不久,单位再次面临换型,老兵被作为技术尖子安排到另外一个营,一开始挺和气,别人以为他初来乍到收敛了些。谁知第一次换型考核,班里成绩不理想,就老兵一人冒了尖,他黑着脸集合训话:“你们考的这是啥?加班。”狮吼功传遍全营。此后,老兵手把手一个一个教,第二轮考核成绩明显跃升。

黑着脸不苟言笑的老兵,走下训练场却像个活宝。“号手就位,打‘勾机’啦。”这不,他又满楼道叫人组牌局了。他输的时候,被贴得满脑门纸条,赢起来那笑声能传到几十米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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