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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东长征二三事:始终与干部战士同甘共苦

来源:人民政协报 作者:胡遵远 责任编辑:杜汶纹
2022-06-23 18:53:35

一九三五年,徐海东率红二十五军到达陕南时留影。

长征途中,无论条件怎样困难、环境怎样恶劣,徐海东和其他红二十五军的首长们始终与干部战士们同甘共苦,其对下级无微不至的关怀与爱护,赢得了指战员们的高度信赖与爱戴;一路上,在徐海东等的领导下,红二十五军时刻注意严明纪律,用真情实意赢得了沿途各族人民群众的信任和支持,为后人留下了许许多多鱼水情深的佳话。

始终与战士同甘共苦

长征途中,徐海东虽长期担任高级领导职务,指挥千军万马作战,但一有空就深入基层,用浅显易懂的语言和战士们进行思想交流,听取意见。干部、战士们都很愿意接近他,有什么话都愿意跟他说。

当时条件艰苦,部队经常筹不到粮食,常常以野菜充饥,有时甚至连野菜、树叶都找不到,只得剥树皮、挖葛藤吃。战士们吃什么,徐海东也吃什么,绝不搞特殊。有时他还亲自带着警卫员和炊事员上山采集野菜;野菜采回来后,他又和炊事员们一起研究“怎样做才好吃”。一次,部队供给部的同志发现徐海东连续多日指挥战斗,却只吃野菜,害怕他的身体吃不消,于是“串通”了警卫员,悄悄地在野菜粥里加入了刚搞到手的一些细粮,趁徐海东忙于批阅文件的时候送来,希望他能在“不经意间”吃下去。谁知徐海东吃了一口,就发现了“问题”,立即让警卫员把粥送到野战医院给伤病员吃。又把供给部的同志叫来,告诉他们下不为例。又一次,供给部好不容易搞到一些黄豆,给伤病员送去后,把剩下的拿给徐海东。徐海东叫来身边的指战员一起分享。只见他把黄豆撒在枯草上,点燃枯草,火灭后黄豆也烧熟了。徐海东把黄豆从草灰里挑出来,分给周围的指战员,还亲自示范“吃法”——把黄豆在手心里一搓,搓掉外面的草灰,然后放进嘴里大嚼。战士们照首长的方式“进餐”,不少人吃得满嘴乌黑,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一次战斗中,由于敌人拼命抵抗,红二十五军10多天无法攻破敌人防线。随着战斗的继续,红军军粮供应短缺。由于当地屡遭敌人洗劫,又值青黄不接,群众自己也没有多少余粮了,但当地群众把仅存的口粮拿出来,熬成稀饭,让红军指战员暂时充饥。从5月下旬起,红二十五军不得不派出相当一部分兵力,到远离战场的地区夺取敌人的给养,同时设法发动后方的群众为红军筹粮。有人给徐海东送来一个口袋,里面装着几十个用小麦磨碎加上咸菜做的饼子,每个有小碗口大。徐海东如获至宝,每顿饭只拿出一个,和身边其他同志分享。一天,他到前线巡视,途中看见两个战士躺在地上,一问,才知道原来是“饿得受不了了”。徐海东当即对警卫员说:“把我的干粮给他们一人一个。”警卫员稍微迟疑,徐海东上前一把夺过口袋,拿出两个饼子交给战士们。两个战士不敢接,徐海东大声说:“叫你们吃就吃!这是命令!”直到看着两个战士把饼子吃完,徐海东才继续向前走去。警卫员问徐海东为何如此“大方”,徐海东说:“我绝不能让战士们空着肚子与敌人拼刺刀。”

时刻关怀伤病员

徐海东爱讲这样两句话:“战斗再激烈,绝不丢掉一个伤员;行军再紧张,绝不丢掉一个病号。”行军路上,他一旦发现哪个病号走不动了,就会跳下马来,让病号骑上他的马往前赶路。看见有一些同志落在后面,徐海东就下马和大家一起前进,一面走一面鼓励大家,还和大家一起唱革命歌曲,这些同志往往在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很快就赶上了自己的所属部队。

1934年11月,独树镇战斗刚结束,徐海东独自骑马巡视战场时,发现路旁还有一个负伤的战士没有被抬走,战士身边放着一副担架,但只有一位同志在照看。徐海东认为情况紧急,等担架队回来后再抬伤员,有可能发生意外,于是就跳下马来,亲自抬着这个伤员去医院。

红二十五军长期在深山荒野露宿,在林木茂盛的地方就搭草棚住,在荒山秃岭,就在地面休息一阵,然后继续行军作战。战斗期间,红二十五军的野战医院一般设置在战场的山林里,或设置在天然的岩洞中,伤病员就躺在草木拼成的“临时床”上,由于条件艰苦,很多人没有得到必要的治疗。每到宿营,徐海东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从战场来到医院里去看伤病员。徐海东来到医院,挨个慰问每一位伤病员,然后会把医院院长和政委找来,听取汇报,研究治疗方案。此外,徐海东还规定,每次战斗缴获的粮食和药品,一定要优先、尽可能多地分给伤病员,同时还派出人员尽可能收集生长在山间、具有一定疗效的药草,以解燃眉之急。

贯彻落实“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徐海东领导的红二十五军,不仅英勇善战很出名,更以纪律性强、秋毫无犯而闻名。长征途中,红二十五军将士在徐海东等的率领下,从革命利益出发,严格贯彻“三大纪律八项注意”的要求,所到之处,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不随便进民房,不吃老百姓的饭,同时开仓放粮、救济贫苦群众;同时积极宣传,在沿途都通过标语、歌谣、演讲、布告等形式宣传共产党、红军的政策、性质、宗旨,向广大人民群众宣传救国救民的真理,揭露国民党反动派的丑恶、虚伪,给沿途群众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很快赢得了群众的信任。

当红二十五军部队行军路过湖北枣阳一带时,正是枣子、柿子成熟的季节。队伍经过枣树林和柿子树林的时候,从不停留;行进途中,遇到有熟透了的枣子、柿子落在地上,红军指战员不但不去拣,为了不踩坏这些落地的果实,还特意绕开。

有一次,红二十五军在某山寨宿营,徐海东的警卫员向老乡借了一个旧瓦盆饮马,一不小心把瓦盆碰碎了。警卫员向老乡解释,但老乡听不太懂警卫员的方言,只是摇手,意思是不需要赔偿。徐海东知道此事后,命令警卫员向司务长拿钱赔给老乡。警卫员说不知道瓦盆在当地值多少钱,徐海东就让警卫员和一名当地刚刚入伍的战士一起去,并说当地瓦盆值多少钱可问新战士。警卫员又说,问清价格后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徐海东告诉他:“不光是赔钱,还要道歉!两个人一起去!我怕你说的话老人家听不懂。”

1935年8月,红二十五军来到甘肃。这一带是少数民族聚居区,部队每到一地,徐海东就和政委吴焕先在部队中进行党的民族宗教政策教育,明确要求红军部队尊重各民族的宗教信仰、风俗习惯和语言文字。

红二十五军进入当地后,红军战士均严格执行党的民族政策,积极开展群众工作,用实际行动告诉当地群众,红军是为穷苦百姓求解放的队伍。徐海东和程子华、吴焕先等往往主动登门拜访当地各民族有声望人士,又赠送礼品,并讲明红军来此地只是稍作休息,不征粮要款、不拉夫抓丁。一有时间,他们就召开座谈会,宣传共产党、红军的抗日救国主张。

红二十五军还成立了纪律检查组,负责监督各部队的执行情况,严防违反群众纪律、破坏军民关系的事情发生,对违反群众纪律、破坏军民关系的人,都要给予严厉惩处。一次,在经过某少数民族地区时,一位干部发现当地“狗尾巴草”长得很茂盛,就高兴地让战士们放马吃草,结果却损坏了当地群众的庄稼。原来,这一带的谷苗未出穗前,长得和这名干部家乡的狗尾巴草长得差不多。事情传到徐海东那里,他立刻批评这名干部破坏了纪律,并决定给这名干部严厉处分。消息传出去后,当地群众选派几位老人前来求情。徐海东经过考虑,决定“牲口吃了你们多少庄稼,你们就要收下我们多少粮食”,并立即派人对群众庄稼的损失进行估算,然后从部队军粮里拿出高于损失的口粮,责成那名干部亲手扛着粮食,到所有遭受损失的群众家里赔偿、道歉。

一个月后,毛泽东主席率中央红军长征经过这一地区时,因为是与红二十五军穿一样的军服,立即受到了当地群众亲人般的热烈欢迎。毛泽东问明原委,夸奖红二十五军“政策水平高”。

(作者系安徽省六安市金寨县委党史和地方志研究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