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19日,对于山西省平定县娘子关镇的人民群众来说,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那天,在这个以长城上著名景点娘子关而被命名的小镇上,上演了一幕幕与洪水搏斗的感人的英雄画卷……
从18号开始,大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往下落。刚刚到任两个多月的娘子关景区管委会主任、娘子关镇党委书记朱继明此时正站在窗前。他的眼睛盯着窗外黑沉沉地天和从房檐下流下来的雨水。
“叮铃铃……”办公室里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朱书记吗?”
“是的,是我!”
“我们是县防洪抗旱总指挥部,接到上级部门的通知,你们娘子关镇的暴风雨预警级别已经提高为橙色,并且很有可能向更高级别提高的趋向,请您务必做好全镇的防汛防洪准备!”
“明白,请放心!”朱书记放下了电话,抬起头来望了望黑压压的天空,又陷入到沉思之中。据史载,娘子关镇的平均年降雨量在492.5毫米左右,就算今年的降水明显高于往年同期,它难道会超过这个数值吗?真的会吗?朱书记这样想着。
7月19号的上午,大雨还在持续不断的下着,如墨的乌云遮满了天空。直刷刷的雨道,扯天扯地的垂落,在柏油的路面上,溅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泡,水泡又变成了数也数不清的箭头。整个大地白茫茫一片……
居住在娘子关镇旧关村的村民康丽平,谈起19号的大雨,至今惊魂未定。
那天晚上7点多钟,雨一直下个不停,康丽平收拾完厨房的锅碗,准备回正房看一会电视再休息。住在旧关西大街的她,丈夫王喜昌在天津南开区打工,儿子小强也是常年在温州上班,家里就她一个人在家。她跑着从厨房迈进窑洞里,心里想,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老公和孩子那边是什么情况。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到了9点多钟。一声沉闷的轰响惊起了沉醉在电视剧情中的她,“这是怎么了?”还没有落下这个疑问,紧接着又是一声“咚”的响声传进了她的耳膜。
“我得去看看,这是咋回事?”她这样想着,于是打上伞,趿着拖鞋走出窑门口。当她下了三个台阶,往院子里下脚的时候,一股冰凉冰凉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
不好,院子进水啦,一种莫名的恐惧感使她不由得打了几个冰颤。她这样想着,下意识的把脚慢慢地往下伸,脚踝、脚脖、腿肚、一直快到了大腿根才让她踩住院里的青砖。
“这么深的水,在低处的厨房肯定进水了!这可道咋呀?”就在这时,身上的手机响了,是儿子从温州打来的电话。
“妈,快往高处奶奶家转移,电视和网上都说咱们这里有暴雨,家里什么也别拿了,快走!”康丽平听完电话后,又走到厨房门口,看见里面的豆角,西红柿都飘到了水上,刚刚买下的一袋白面也已经被冲进院里的污泥和水泡的成了黑色。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她的婆婆打来的,叫她快到高处这处院里来。刚压了电话,家里的电也停了,漆黑的夜晚只听见“哗哗哗哗”的雨声。看到这种情景,她忽然觉得浑身无力,但也必须往高处走。就这样,她跌跌撞撞地迈出大门,沿着西大街一米多深的水,扶着墙慢慢地往坡上走。隐隐约约看见隔壁王三胜家的石头街门楼塌了下来,瓦房的后墙也倒了下来,砸在了她的墙上。当她走到307国道上,又隐隐约约看见饮马池的水在哗啦哗啦的往外溢。国道上也是水流成河,几股水汇合在一起从整个西大街往下灌……
持续的降雨直接导致上游河流的暴涨,桃河上游、嘉河上游、南川河上游、阳胜河上游、温河上游、岔口河上游这六条大河的水量全部注入娘子关镇的绵河,再加上阳泉,平定的海拔落差,从1000米到800米再到绵河河谷的350米。这狂魔般的洪水翻滚着,直赴娘子关,席卷绵山周边的村庄……
村民赵有林揪心的向笔者谈起19日晚到20日凌晨那场让她感到无比恐惧的洪水。
19日晚9点多钟,先从吊沟出来的洪水,10点多钟井沟、贤沟的洪水也和吊沟的水合并为一处,以极强的破坏力一泻而下。素有“两沟一梁四面坡”之称的八里井沟的水量加上贤沟山水冲刷下来的石头、泥石流全部沿着金窝庄的旧河道喷涌而下。
赵有林在石家庄读美术学院的孩子用手机视频记录下凌晨时洪水的那份“壮观”。两股洪水被约束在狭窄的河道里,奔腾狂吼,跳跃进深潭之中,溅起的黄色浪涛飞沫四射。像愤怒的嘶吼在震颤着大地,又像脱缰的野马在振鬃奋蹄。犹如响雷的吼声回荡在金窝庄的峡谷。然而这咆哮的巨浪却是场令人不堪回首的灾难。
村民邵富娥说:“20号凌晨3点多钟,她打着手电看河道,只看见洪水在掏着两边的石堾一截一截往里塌。这时电也停了,手机是没信号,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脚下地基也感觉在往下沉。耳边只能听见洪水流下来的‘哗哗’的巨响,太怕了!”……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洪灾面前,娘子关镇党委,政府,发挥了战斗堡垒的强大作用。驻镇单位严格执行汛期24小时值班制度,坚决做到汛期巡查不断线、不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