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女作家崛起 女性视角下的军旅

来源:中国军网综合作者:李美皆 徐艺嘉责任编辑:于美玉
2017-03-08 04:03

彼岸花开待有时

■徐艺嘉    

女作家群体在军旅作家队伍中是耀眼而独特的。一方面女性在男性为主导的部队中性别特征明显,更易受到关注;另一方面,军旅文学比任何其他文学种类都更加强调生命意识、重视死亡哲学,而这种终极体验并非只属于男性的视角,女性的细腻与敏感为军旅文学提供了新鲜的“她”者体验。因为有女性的参与,军旅文学,特别是战争文学,拥有了更多的柔韧与宽厚。

在军队当前的文学生态中,以“70后”和少数“80后”构成的“新生代”女作家群体是一支承上启下、不容小觑的文学力量。她们的作品屡屡亮相各大主流刊物,在各类文学评奖中亦时常展露峥嵘。

王甜是新生代军旅女作家群体中的代表作家。她的早期作品,如《毕业式》和《同袍》,注重书写军营年轻军人的生命体验,聚焦他们充满欢乐、挣扎与苦痛并存的蜕变。《火车开过冬季》中的一些小说,注重营构故事,通常有着奇巧构思。而在新作《雾天的行军》《笑脸兵》中,王甜的探索更加深入,既思考如何用更为巧妙和自然的方式勾连历史与现实,同时试图以新的切入角度书写现实军营。

萧潇有着广阔的阅读视野,从《在大海上》等早期作品中能看到鲜明的西方经典文学资源;《大悲咒》和《白雪》,前者是在民间二人转戏台上展现小人物的人生悲欢,后者在古琴的风雅之下窥探人性,两个小说有相似的构思,《大悲咒》鲜活多彩,《白雪》雅韵缭绕,两篇小说都融入了浓厚的东方传统小说色彩,由此也见出作家写作风格的转变。董夏青青更为年轻,她的小说大都依托新疆生活背景而展开。短篇小说《垄堆与长夜》《北境》都显示出良好的文学素养,文字的铺展,情感的把控都颇见功力。

新生代军旅女作家的写作具有某些共通的文学质地,这是由相似的成长背景和人生经验决定的。学院的成长经历使得她们早期以自我青春为蓝本进行写作,之后根据个人阅历、视野的调整进行新的文学尝试和探索,总体上看她们更注重个体性的表达,但具体到个体呈现方式又与男作家不同,带有女性细腻的、同时也是异质性的元素。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的作品风格亦从大胆新奇的内在探索逐渐过渡到挖掘平凡生活的真谛。

作家风格的转变无疑是要把握契机的,实则是需要更为成熟的视野和文学驾驭能力作为支撑。在新生代军旅女作家中,王甜的转型是相对成功的,她始终没有放弃从不同角度探索军营现实,并不断触及到生活中的矛盾点和敏感点,从而也让作品呈现出不断变幻的、立体化的阐释魅力。

成绩固然可喜,隐忧也需要注意。尽管仍然有不少军旅女作家长期坚守在自我熟悉的领域书写,如马娜的报告文学、艾寇的诗歌等,但新生代军旅女作家从整体上看仍然缺乏持续的文学探索力和爆发力。颇具灵光和才气者其实并不在少数。赵宇的文字细致婉约,黄雪蕻也曾贡献出令人惊艳的短篇小说。唐荟的女兵系列小说语言活泼,意蕴十足。吕怡慧笔下的女兵鲜活有趣,孙彤的守礁系列也给人惊喜……然而可惜的是,青年女作家们的创作并不连贯,写作状态也不够稳定。有的还在摸索最适合自己的创作路径,有的干脆中途放弃了创作。真正在全军全国产生重要影响的作家作品寥寥无几,说到底是耐力和定力的不足,眼界与思想的缺席。当女作家沉陷于“女”作家带来的优势和标签时,本身就是对写作的重大阻碍。

随着近两年军旅文学的回暖,一种“老新人”的现象令人惊喜,新人新作也在不断涌现,这些都表征着军旅女性写作的希望。彼岸花开待有时,形成气候和格局尚需时日,新生代军旅女作家们惟有认识到自身的局限并能够不断调整自我、提升自我,创作之路才会越走越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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