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敬之:陈赓将军为看《白毛女》坐窗台

来源:文汇报作者:江胜信责任编辑:吴昊
2015-12-10 14:21

一笑风云过

写一个作品,成一个经典,年少成名的贺敬之让人生羡。“别人以为我一帆风顺,其实不是这样的。”贺敬之说,“生活上我什么苦都吃过,政治上也经受了各种运动。”早在延安整风时期,贺敬之就被错整成“特务”;1955年,受“胡风案”牵连,他被隔离审查了半年多;1957年“反右”时,他再一次作为重点对象被批;“文革”十年,贺敬之夫妇身陷桎梏,患上了肺病、肝病、心脏病。1969年,在周恩来总理亲自关怀下,贺敬之获得了短暂的自由,当上了人民日报社文艺部党支部书记,但很快又被撤职,江青、张春桥、姚文元专门批示:长期下放,监督劳动。

“我是老‘运动员’了。”贺敬之呵呵一笑,带过所有风云,举重若轻。

一起沉浮的还有《白毛女》的命运。从诞生至解放初期,它一直是受到高度肯定的。“文革”时,万人追捧的《白毛女》竟然成了“大毒草”,被扣上了“地主资产阶级人性论”、“右倾”等帽子,“罪状”是“丑化了劳动人民”“把杨白劳给写死了”。

“我那会儿在‘牛棚’里。有人告诉我,电视台里有个快板书的节目,两个人对话,一个人问,‘《白毛女》是什么人写的?居然把我们劳动人民污蔑成这样子!’另一个人答,‘那还不是黄世仁自己写的。’”讲到这里贺敬之也忍不住笑了,“我居然变成黄世仁了。”造反派要贺敬之写检讨文章,贺敬之不写。“《白毛女》基本的精神是可以的嘛,我没有想到杨白劳的自杀会引起这样的反响。”

“四人帮”垮台后,开始批判“极左”路线。《白毛女》从“右倾”又变成了“极左”路线的产物。后来,在市场经济环境下,有人说,“杨白劳和黄世仁的关系是债务人和债权人的关系,欠账就应该要还。”这就把故事发生的特定历史背景给抹杀了,把高利贷背后的阶级矛盾给一笔勾销了。1995年,《白毛女》首演50周年时,某剧团上演了一个改编的版本:黄母不再打喜儿了,黄世仁也不那么面目可憎了,全剧浓墨重彩渲染了大春和喜儿的爱情。这么改的原因居然是:有些逃到海外的地主后来发达了,想回祖国投资,要是惹了他们,不利于我们招商引资。“《白毛女》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舆论哗然。“我不能接受这样的改编。”贺敬之专门写了一封信表明意见。反对声中,此版本匆匆收场。

2015年11月6日,延安,歌剧《白毛女》巡演首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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