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高原生根
■刘芳芳
最近，我读了作家毕淑敏的中篇小说《冰雪花卉》（漓江出版社）。书中，作者将自己在阿里当兵11年的经历和思想沉淀汇入故事，以阿里那片遥远而神秘的土地为背景，呈现给读者一个别样的世界和一群高尚而伟岸的灵魂。
阿里，位于喜马拉雅山、冈底斯山、喀喇昆仑山交汇处，海拔5000米，奇寒缺氧，是毕淑敏心中最辽阔最高远的地方。1968年，年仅16岁的毕淑敏从北京来到阿里，一待就是11年。她在阿里当兵时当过卫生员，见证过生死，目睹过离别。但在小说中，她并没有用悲伤而沉重的叙述来描写高原战士的牺牲和奉献，而是聚焦“花圈”这一意象，平静地书写一段段感人故事。
每一个花圈都代表着一个鲜活生命的逝去。小说中，被年轻的林参谋请过来做花圈的女兵们，连夜为烈士赶制花圈。她们心灵手巧，做出的花圈都十分漂亮，但那时的她们还没有切身体会到花圈背后的沉重含义。直到身边的林参谋意外牺牲，让女兵们陷入了悲伤。有个名叫小宛的女兵提议：“我们给林参谋做一个最美丽的花圈”。那是用冰雕做成的花朵，是林参谋生前从未见过的最独特的花圈——冰雪花卉。
文中虽然没有用太多的笔墨正面描写高原战士，但字里行间深刻地表达出作者对他们的崇高敬意。在这座山上，不知有多少战士用自己的奉献装点着沉默肃穆的阿里。平凡而伟大的战士们把青春献给了边防，更有人把生命留在了边防。结尾的那句“我们没有流泪，所有的泪，都凝到花朵里去了”，意味深长，直击心弦。
《冰雪花卉》这篇小说，既是作者高原生活的写照，也饱含着她对生命的思考。整篇小说没有华丽的语言，没有过多的修饰，更多的是感情的自然流露。读着作者笔下的高原故事，我时常被感动得热泪盈眶，被那群正值青春、用生命践行使命的高原战士深深打动。在高原上，即便是一株小草，都会努力扎根、向上生长。青春、使命、生命、热爱……当我回想书中的那一幕幕情节时，这些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词语，在我耳边久久回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