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做群众的‘先生’，还是当群众的‘学生’？ ”
——从焦裕禄的“求贤”之路看共产党人的求实之风
中信重工机械股份有限公司员工在焦裕禄事迹展览室参观。曾宪平摄
连日来，穿梭在兰考和洛阳，寻访数十位半个世纪前曾与焦裕禄并肩战斗或接触过的老同志，每每问到对焦书记的印象，几乎所有人都言及他身上一个鲜明的特征——在群众面前的谦逊虚心。
说者慨叹，闻者深思。在中信重工机械股份有限公司（原洛阳矿山机器厂），曾和焦裕禄在一个车间工作多年的徐魁礼老人向记者介绍，焦主任刚上任时，看到有的工人随便拿起一块钢，往砂轮上打一下,看看火花便知道是什么品种。焦主任羡慕极了，说搞工业打交道最多的就是钢，不把它吃透了，业务就难搞精通。于是他拿了钢片去向一位老工人请教。
这位老工人劝他：“焦主任，您这当领导的学这干啥？坐在办公室指挥不就行了。”可焦裕禄却说：“我不习惯坐办公室。屁股和板凳结合得多了，会长出3个毛病，腿会软，脚跟站不稳；人会懒，浑身没劲；神会散，和工人感情会疏远！”
老工人被焦裕禄虚心好学的精神打动，于是就把多年总结出来的“磨钢花识钢号”的方法悉数教给了他。那段时间，焦裕禄工装的两个兜里总是装得鼓鼓囊囊，左边装着一把小钢片，一有空就拿出来比较，比较不出来的，就去砂轮上磨钢花；另一个口袋里装着好几种工作手册，分门别类记载着车间的情况。上任时间不长，他就能识别出各种钢材，对车间的各类情况也了然于胸，焦裕禄被大家称为“最棒的车间主任”。
在中信重工机械股份有限公司一金工车间操作台前，时任苏联专家翻译的赵广宜老人告诉记者，那个年代，大型企业都是苏联援建，如果不懂俄语的话，连图纸和工艺文件都看不明白。为尽快掌握俄语发音，焦裕禄一有空就跟赵广宜学字母发音，有次大家听他说话都不对劲儿，一问才知道，原来舌头练麻木了。
当时一金工车间有位技术员叫陈继光，是大连工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业务能力很强。但在那个讲“阶级斗争”的岁月里，他却因家庭出身不好，在工作中常受到冷落。
厂领导反复叮嘱焦裕禄，对陈继光既要“掌握使用”，也要小心提防。焦裕禄嘴上答应，但私底下却拜陈继光为师，还宽慰他说：“技术和出身不能混为一谈，放开膀子干，出了问题我替你扛着。”后来，焦裕禄又力排众议，把他放在重要技术岗位上，并任命为工段长。
在焦裕禄鼓励支持下，陈继光成为一金工车间最优秀的技术能手，并多次攻克了连苏联专家都直摇头的技术难题。
“焦书记到兰考时，正值内涝、风沙、盐碱最猖獗时，由于以前没治理过‘三害’，心里没底，那时的他心急如焚，求贤若渴。”曾担任兰考县政府办公室主任的樊哲民老人告诉记者，“焦书记就像个学生一样，弯下腰到群众中求贤寻能。”
兰考县红庙镇双杨树村的姚留学老人告诉记者：当年焦书记来村里调研，想听听群众对治理“三害”的想法，有几个老大爷找到焦书记，提出把县委大门改改朝向，组织到黄河边祭祀河神等“建议”。焦裕禄听后直乐，他笑着说：“共产党人是忠实的唯物主义者，‘三害’是自然界的敌人，对于敌人，你供着它不管用，只能和它去斗、去拼！拜老天爷为‘神’，不如拜群众为师！”
“你是做群众的‘先生’，还是当群众的‘学生’？”当年，一位县委机关干部在农村蹲点时，不虚心向群众学习，总是在群众面前发号施令、指手划脚，导致群众反感。焦裕禄听说后，曾这样当面批评他。踏着焦书记当年的“求贤”之路，记者一路走来，睹物思人，这“求贤”之路的背后，分明折射出共产党人一路走来的求实之风。
（本报洛阳3月30日电）
记者感言
1941年3月，毛泽东在《〈农村调查〉的序言和跋》中曾描述过自己“拜人民为师”时的感受：“干部、农民、秀才、狱吏、商人和钱粮师爷，就是我的可敬爱的先生……没有放下臭架子、甘当小学生的精神，是一定不能做，也一定做不好的。”此后他又指出：“要做人民的先生，先做人民的学生”。
是做群众的“先生”，还是当群众的“学生”？从表面上看，是领导方式、工作方法的问题，实质上是与群众的感情和作风问题。不虚心向群众学习的人，不会也不可能有好作风。当前，少数党员干部眼光向上看的多了，向下看的少了；架子大了，“弯腰”少了；斥责之声多了，虚心请教少了，长此以往，与群众的感情自然也越来越淡了。
在我们共产党人面向未来“赶考”的征途中，只有始终以“学生”的姿态，老老实实地向群众学习，才能答好道道“考题”，向人民交出满意合格的答卷！
《解放军报》（2014年03月31日 03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