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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和刚“情路”:空政文工团青年歌唱家刘和刚

来源:中国军网作者:王凯责任编辑:齐冰昕2015-04-09 10:23

刘和刚的歌声动人,是因为其中饱蘸着人间真情。

他深深爱着——我的父亲母亲,我的兄弟姐妹

作为农民的儿子,刘和刚的生命同土地和村庄有着天然的联系。看他的人,听他的歌,总能让人想起北方夜空中灿烂的星河和天空下挺拔的白杨:朴实、健康,并且有着简洁的泥土芬芳。多年过去,从刘和刚的外形上已然读不出任何关于乡土的信息了,然而当他的思绪逆流而上时,那个北方村庄的影像始终萦绕在他的脑际,那是他梦想的启锚港,那是他生命的发源地。

1977年底的一个寒冷冬日,刘和刚出生在黑龙江省拜泉县永勤乡立功村。命运之神虽然给他安排了农家清苦的生活,却也赐给了他勤劳淳朴乐观善良的父母和两个疼爱他的好姐姐,让他能在清苦的生活中享受家的温暖和快乐。因为父亲经常在外干活,母亲又要伺弄庄稼操持家务,没时间管刘和刚,所以他还不到入学年龄就被送到学校念书去了。每天早上,刘和刚就拉着姐姐的手去四里外的立功村小学上学,书包里装着用来当午饭的玉米面饼子,如果能带一个白面馒头,那不啻于今天去一趟 “麦当劳”或“必胜客”,不过算起来,这样的日子并不多。

“就跟《一个也不能少》里头的学校一个样。房子东倒西歪,窗户上蒙着塑料纸,桌凳净是三条腿的。”刘和刚至今清楚地记得立功村小学当年的情形。东北的冬天冷是不必说的了,有时放学后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回走,走到半道刘和刚就走不动了,这时候,两个姐姐就轮流背他,他常常趴在姐姐的背上就睡着了。20多年过去,这一幕还常常闪现在他的脑海,成为他心内温暖而珍贵的记忆。夏天上学会好一点,但最怕下雨,因为雨会把村路变成一片泥泞。为了不把鞋子弄坏,刘和刚和其他孩子一样把鞋脱下来放在书包里,赤着脚去学校,烂泥中的碎玻璃和小石头常常把他的脚板扎得鲜血直流。

生活有好有坏,但父母对孩子的疼爱却是相同的。小时候家里几乎顿顿吃大馇子粥,吃得刘和刚头皮发麻。有时晚上放学回到家里,一闻到大馇子粥的味道,刘和刚的嘴巴就撅起来了,放下书包爬到炕上,面冲墙一声不声地躺着。母亲问他:“儿子,怎么了?”刘和刚瓮声瓮气地说:“我病啦。”母亲笑着说:“儿子,妈给你放勺白糖。”刘和刚一听,立马从炕上蹦了下来,再也顾不上装病了,瞪大眼睛,看着母亲从玻璃瓶里小心翼翼地挖小一勺糖放在他的碗里后,立刻端起碗“吸溜吸溜”地吃了起来。

当然,这些待遇只有他这个老幺才能享受,两个姐姐从来不跟他争,总是处处让着这个小弟弟。父亲有时从外面带回点饼干糕点,即使是刘和刚吃剩下的,姐姐也还要征得母亲的同意才会去吃。“现在想起来,那时候我姐也是孩子呢,她们对我真是太好了。”刘和刚说。穷人的幸福像田间的麦苗一样细小,无需财富堆砌,只要真情相融。

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刘和刚的母亲患了严重的腰椎结核,医生的意见是立即做手术,但当母亲听说手术费用要好几千块钱,而且手术后再也不能干重活时,坚决不同意。最后,还是采取了保守治疗的办法。就这样,母亲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年。虽然后来慢慢好了起来,但因为没有治彻底,母亲的腰至今还直不起来。

母亲生病期间,大姐正在外上学,二姐为了照顾母亲,学习成绩一下掉了下来。母亲知道后,坚决不让二姐再提前回来做饭。二姐无奈,只得含泪应允。一天下午,学校提前放学,二姐领着刘和刚回到家里,一推开灶房门,只见母亲半跪半趴在锅台前,一手撑着地,一手拿着瓢,正努力挺起身子往锅里加水,额头上满是汗水。看到趴在地上为孩子们做饭的母亲,刘和刚和二姐都惊呆了。二姐刚喊了一声“妈”,就“哇”地哭了出来,两人一边哭一边把母亲扶到炕上,母亲虽然笑着说没事,可她自己也忍不住掉下了眼泪。那一刻,刘和刚心如刀绞。从那以后,刘和刚一下子长大了,每天放学后,都很自觉地去打扫卫生,去放鹅放鸭,尽量为父母减轻一点负担。

刘和刚和父母。

母亲卧病在床,全家的重担都落在了父亲身上。为了这个家,父亲干过木匠,养过蜜蜂,还曾养过猪,养过鸡,但一场大雨泡塌了鸡棚,把300多只鸡压死了一大半。到最后,父亲还是把目光落在了家里那40亩地上,在那些摔进父亲无数汗水的黑土地上,成长着玉米、大豆、小麦、土豆、向日葵和无数的希望。为了把地种好,父亲借钱买了一台拖拉机,除了地里的活,还能给别人家打工。在刘和刚儿时的记忆里,他很难见到父亲。每天清晨他起床上学时,父亲早已出门了,而晚上睡着了,父亲还没回来。只有自己偶尔在夜里醒来时,才能听到父亲在院里忙碌的声音。

刚上艺校的第一个暑假,归心似箭的刘和刚从尚志市赶回家里。一进门,就发现父亲左手缠着绷带。在他的再三追问下,父亲才轻描淡写地告诉儿子是修拖拉机的时候被挤坏了手指头。直到后来,刘和刚才在村医那里得知,父亲的指头如果去省城的大医院治,应该是可以保住的。但刘和刚的学费对这个家庭已是“不可承受之重”,父亲不愿再额外支出这样一笔费用,硬是让村医给他打点麻药,用消过毒的钢锯条生生把挤坏的小指锯掉了!刘和刚难过得不愿再回学校读书,但刚把这个话头提出来,立刻遭到父亲严厉的训斥。那个暑假里,刘和刚发疯似地干活,独自己一人把家里的几间房子全都用泥抹了一遍,每天上午把刚打的四十麻袋麦子扛到场院里摊开晒着,傍晚后再一袋袋地扛回来。那个暑假他一顿能吃三大碗米饭,那个暑假的烈日和汗水他明白了父爱如山,他永远无法报答。谁知祸不单行,刘和刚毕业那年,父亲因为疲劳过度,在摆弄拖拉机时一时恍惚,右手的小指又被犁具压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