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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和刚“情路”:空政文工团青年歌唱家刘和刚

来源:中国军网作者:王凯责任编辑:齐冰昕2015-04-09 10:23

刘和刚的歌声动人,是因为有对艺术的执着追求。

他深深爱着——我的音乐,我的老师

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为了庆“六一”,要求各班出节目。刘和刚以一首《沂蒙山小调》赢得了满堂喝采。说起来,这还得归功于年轻时参加过业余宣传队的母亲。母亲喜爱唱歌,刘和刚小的时候,常常把村里几个要好的小伙伴带到家里玩,母亲要是闲下来,就会坐在炕沿上,教孩子们唱儿歌。自从在“六一”节的表演中得了第一名并且稀里糊涂地成了学校的“文艺骨干”之后,刘和刚就更爱唱了。每次放学还没到家,歌声却已飘进了院子。尽管那时刘和刚和为他启蒙的母亲并不真懂什么是艺术,但他已经在不觉间爱上了歌唱。那时候家里有一台收音机,他最爱听的节目是黑龙江省人民广播电台的《农村俱乐部》,在这里,他知道了郭颂、李双江、吴雁泽、蒋大为、胡松华,也学会了许多动听的歌曲。

初中毕业的那年,一天下午在家闲坐,忽然听到收音机里传出关于黑龙江省艺术学校松花江地区分校东北地方戏表演专业的招生信息。他一下子从炕上跳了起来,跑去告诉母亲。虽然从拜泉到哈尔滨的车费、食宿费和报名费加起来少说也得五六百块钱,但为了儿子的前途,母亲还是下了决心:“考!”

那是刘和刚平生第一次离开拜泉县。坐了四五个钟头的长途汽车到了松花江,父子俩直奔文化局去报名。可怎么也没想到,全部考试都已经结束了!“这可咋整啊!”父亲这下着急了,领着刘和刚满院子找人。爷俩风尘仆仆的样子感动了文化局的领导,刘和刚的歌声也打动了他们。1992年8月27日,刘和刚终于盼来了录取通知书。

为了让儿子上学,父亲几乎把村里人家都走遍了,这家10块、那家5块、这家30,那家20地借齐了7200元的学费,把刘和刚送到了位于尚志市的学校里。知道这学上得不易,刘和刚极其珍视这难得的机会。学“二人传”需要舞蹈的功底,但刘和刚从未受过这方面的训练,骨骼早已成型,练形体的困难相当大。用老师的话讲,刘和刚的腰是“金钢铁板桥”,练下腰、下岔都跟上刑一样,疼得他浑身冒汗。同学们绝大多数都是城里来的,基础比他好得多,为了赶上去,他早上常常4点钟就起来去琴房练功,凭着这股不服输的劲头,他硬是成了班上成绩最好的学生。

独自在艺校生活,刘和刚迅速地成熟起来。他越来越感到学东北地方戏虽然能解决今后的工作问题,但他最爱的,还是唱歌。于是,他开始利用课余时间自己练习唱歌。有一个周末,刘和刚正在琴房练声,恰好形体老师王正安进来了,对他说:“你不要自己在这里瞎练,你的嗓音条件很好,这样练会练坏的。你要真想学唱歌,哪天我带你去见见杨博亚老师,让他教教你。”

刘和刚几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知道杨老师是东北有名的声乐老师,但从没想过自己能跟他学唱歌。听王老师这么一说,他高兴极了。1994年10月的一天,王老师领着刘和刚来到杨家拜师。听说刘和刚是个农村孩子,杨老师破例决定只收一半的学费,让他每周三来哈尔滨上课。从此之后,每逢星期三,他凌晨5点起床,步行40分钟到汽车站,花15块钱买一张尚志到哈尔滨的车票,4个小时后到省城,再坐40分钟的公交车到杨老师家上课,之后再按原路返回,到学校时,早已暮色四垂了。在这条来往于尚志和哈尔滨之间的路上,17岁的刘和刚风雪无阻地跋涉着,直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找到了要走的路。

然而学习刚步入正轨,新的问题又来了。每周上一课,路费和学费加起来60多块,到后来,刘和刚已是囊中羞涩。为了省钱,他每次去饭堂只买饭不买菜,回到宿舍倒杯开水,就着廉价的辣酱下饭,结果患上了慢性胃炎,人瘦得没了形状。向家里要?刘和刚知道父母为自己欠了不少债,他又怎么能开得了这个口?万般无奈,他只好自作主张,决定把每周一课改成两周一课。

刘和刚第一次没有按时来上课,杨博亚以为他有事,也未多问,但接下来的一课又隔了半个月时,杨老师生气了:“你以后不要来了,就算我没教过你这个学生!”刘和刚无奈,只得哽咽着向老师讲述了父母的伤病和自己的境况。杨老师听着听着,眼圈红了:“好孩子,老师错怪你了。老师教你不是为了钱,是因为你是棵好苗子,是因为在你身上我能看到希望。”

从那以后,杨老师免除了刘和刚的全部学费,每周给刘和刚上完课后,都让他在自己家吃了饭再回去。老师的关爱让刘和刚心里踏实了,专业水平突飞猛进。1997年3月,解放军艺术学院来哈尔滨招生。杨博亚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刻嘱咐来上课的刘和刚赶快去报名。可是从老师家出来,刘和刚在大街上转了好半天,最终还是上了回尚志的汽车——他真的太想上军艺了,可是他真的不能去,因为他实在不想再给父母增加负担。

刘和刚前脚刚回到艺校,杨老师的电话就追了过来。原来他已经听其他学生说刘和刚根本没去报名,这下可把他气坏了。他在电话里大发雷霆,命令刘和刚立刻赶回哈尔滨,否则立即与他断绝师生关系。刘和刚这才慌了,等他赶到老师家时,杨博亚拍着桌子吼道:“没出息的东西!就你这种小农意识,到哪里都是没出息!”

激将法起了作用。初试时,刘和刚以一首《再见了大别山》赢得了考官的赞许,成功过关。

离开哈尔滨去北京复试那天,杨博亚为刘和刚买了卧铺票,并把他送到车站。和刘和刚握手道别时,一向严厉的杨博亚竟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他清楚,自己的这个学生,将要去更广阔的天地翱翔了。

那一年,军艺音乐系声乐专业在全国仅招了6个学员,刘和刚名列其中。在老师孟玲的精心指导下,刘和刚的演唱水平得到了质的飞跃。孟玲给刘和刚以严师和慈母的双重感受,就连孟老师的女儿都对刘和刚说:“我妈对你比我们还好。”至今说起孟老师给病中的自己送饭、周末时陪着自己训练、带着自己去找名家求教时的情形,刘和刚仍感动不已。

“我觉得自己不论走到哪里,总能遇到许许多多的好人,虽然我是个农民的孩子,但我常常觉得我比别人都幸运。我接受的爱太多,我除了努力,没有别的办法回报他们。”刘和刚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