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军飞行员带弹参加开国大典受阅 防敌机袭扰

来源:人民网责任编辑:杜汶纹
2016-01-20 10:22

资料图:1949年10月1日,阎磊(右一)等参加开国大典,正在南苑机场整装待命起飞。

我是1949年1月,从国民党空军驾机起义,加入人民解放军行列的。那时,人民空军还未正式成立,获得新生后的我很快便投入了人民空军的创建工作,并于1949年10月1日有幸参加了开国大典的受阅飞行。这是一段令人难忘的岁月,至今仍历历在目。

9月上旬,飞行队接到准备参加开国大典受阅的命令,全队欢呼雀跃,大家加紧训练,准备迎接那个最伟大时刻的到来。

1949年10月1日早上5点钟,飞行队全体人员在机场集合,战斗机整齐地停放在起飞线上,随时准备升空作战,严密警戒敌人可能来破坏我们的开国大典。同时,大家也急切地等待新成立的中央人民政府和毛主席来检阅我们。前两天,我就得到通知,为了防止受阅时敌机的袭扰,要我和另一个飞行员带弹参加受阅。这是党和人民对我的最大信任。

下午3时,天安门广场上的开国大典正式开始。4时,南苑机场上,17架受阅飞机按预定计划,相继升空。通过天安门广场时,只见下面万头攒动,红旗如潮。故宫建筑群金碧辉煌,毛泽东主席亲手升起的人民共和国的国旗,在广场上空迎风飘扬。啊!见到了,我见到了毛主席和他的亲密战友在向我们招手。站立起来的中国人民,在党中央、毛主席指引下,正在磅礴前进,奋勇向前。

我——一个刚刚驾机起义的原国民党飞行员,能够参加这样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开国盛典,充分体现了党和人民对我的信任,人民空军对我的重用,对此,我深深地铭记在心。

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采取反革命两面派手法挑起了内战,将刚刚享受到战争胜利喜悦的中国人民,又推入了战争的深渊。此时,我对于内战的厌恶已达到顶点,对国民党统治的失望也达到了顶点。每天晚上夜深人静时,我躺在床上偷听解放区的广播,翻阅一些进步报刊。我老早就从一些亲友那里了解到有关解放区的情况,知道在中国的那一方,存在着光明和真理。我渴望光明,追求真理。但是,此时此刻,又感到惶惑和不安。这光明和真理也属于我吗?我能被它所容纳吗?

12月上旬的一天,我接到一封从天津发来的信,一口气读完,沉闷的心扉上终于开启了一个透气的天窗。信是堂姐写来的,我们多年没见面,但我知道她早就参加了共产党,来信很简明:

“承荫弟(我原名阎承荫),别来无恙。听说你在空军中混得不错,甚喜。姐唯望你在把炸弹投向自己同胞的时候,伸手摸一摸自己的良心,不要忘记你效法阎雷参加空军的爱国初衷,能堂堂正正做一个正直清白的中国人。现在气候变化很快,望你珍重。如你感到不适,可想办法找姐……”

信中提及的阎雷是我的三哥,原是国民党军空军军官学校第10期毕业的飞行教官,一个满腔热血的爱国青年。1941年,他参与试验一种能打击日寇机群的空中爆炸弹和延期性炸弹。一次,试飞飞机在起飞滑行时炸弹脱落爆炸,机毁人亡,他以身殉国。我当时正在北平读高中,一方面不堪在日寇的铁蹄下做三等国民,另一方面被哥哥的爱国精神所激励,乃辍学从军,历经辛苦,于1944年辗转来到大后方,在四川省江津县投考了空军,决心继承哥哥的遗志,把日寇赶出中国去。

我把堂姐的信连读了几遍,只感到脸颊发烧,手在颤抖,追悔、委屈、羞辱交织在心头。身处黑暗和腐败之中,我虽努力做到同流而不合污来聊以自慰,但又没有勇气彻底摆脱这黑暗和腐败的环境。这正是我一直苦闷、彷徨而不能解脱的原因。读堂姐信后,我决心不再犹豫,我要勇敢地跳出这腐朽的政治牢笼,寻找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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