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哨卡，我们不说再见
——感悟西藏军区某边防团昆木加哨所满服役期老兵的泪花
■本报记者 郭丰宽
老兵含泪向界碑告别。刘有飞摄
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时。
今天，在海拔4900多米的西藏军区某边防团昆木加哨所，一群满服役期老兵流泪了。
又到一年退伍时。哪天组织老兵向军旗告别，哪天带领老兵再走巡逻路，哪天送老兵下山，哨长花敏心里有张时间表。
上午10时整，花哨长带领10名满服役期老兵，向26号界碑进发。在常人眼里，这次巡逻无特别之处，但对他们而言，谁又能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最后一次？
四级军士长王骏记得，1999年10月第一次走这条巡逻道时，厚厚的积雪让他筋疲力尽。时任哨长时红林拉着他一直走完全程，并对他说：“我们是一个团体，不能让任何人掉队。”从那天起，王骏立志扎根哨所。18岁到34岁，他把人生最美好的时光献给了昆木加。王骏告诉同行的记者：“哨所给了我成长的平台，让我学到了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
两年前，刚满18岁的莫其成，从四季暖和的八桂大地来到藏语意为“开满鲜花的山口”的昆木加哨所，才发现这里一年四季看不到一朵鲜花，最低气温近零下30摄氏度。常年喝着“进口风”，嚼着“四季雪”，莫其成一度想“向后转”。
“一切伟大的行动和思想，都有一个微不足道的开始。人生重要的不是所站的位置，而是所朝的方向。”哨长的话，让他明白了当兵的道理。
路，向前延伸。转头看看周围的雪山，一切依旧那么亲切。下士李吉瑞望着天空盘旋的雄鹰，似乎看到了站在故乡村头期盼自己归来的父母亲人。今天，家乡是故乡；明天，故乡是哨所。“如果明天回到家乡，我将一生牵挂高原这个第二故乡。”李吉瑞深情地对记者说。
和平，是对军人最大的褒奖。一年四季，边防军人守护着刻有“中国”两个鲜红大字的石头。为了这两个字，他们夜夜枕戈待旦，随时准备用生命去捍卫她的尊严。
雪山之巅，肩扛钢枪的战士与界碑宁静的影子，透出一种和平阳光下的意蕴之美。巡逻队例行向国旗宣誓后，组织老兵向界碑告别仪式。花哨长告诉记者，接上级通知，满服役期战士明天全部下山到连队参加选退工作。
国歌、军歌，他们唱了一遍又一遍；驻地地图，他们看了一遍又一遍；敬军礼的手臂，迟迟不肯放下……
守护你，今生无悔！
老兵们泪眼婆娑——我的雪山我的哨卡，我们不说再见！
（本报西藏仲巴县11月20日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