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一个图书馆长,多一个麻醉专家
“其实我做的事没有什么大不了。”消瘦、儒雅、谦和的徐礼鲜见到记者的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是的,也许在世界医学史上徐礼鲜只是浪花一朵,而在常人看来,他却达到了难以企及的高度。
时隔多年,徐礼鲜依然忘不了那个寒冷的夜晚。听说乡中学校长病了,肚子疼得浑身冒汗满地打滚,徐礼鲜背起药箱连夜赶过去。他用小银针扎了几个穴位,几分钟后,症状减轻,又过了15分钟,疼痛消失。
这一年,徐礼鲜只有18岁,是当地乡村的一名赤脚医生。“当赤脚医生时,农民喜欢我,我是既坐诊也出诊。看不起病的农民来求诊,我就用不花钱的土法子熬草药、拔火罐、扎针灸,以喝糖水、盐水代替输液。”徐礼鲜回忆道。
他出生在江苏淮安的一个医学世家,父亲曾是抗美援朝前线上的一名医疗队长。
虽然当赤脚医生很苦,可是徐礼鲜却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了解了农村的医疗状况和患者的疾苦,也建立起了一生从医的理想。
不久以后,徐礼鲜成为了一名军人。卫生员、化验员,再到内蒙某部队医院的护士,采过草药,拿过手术刀,徐礼鲜把基层医疗岗位干了个遍。
1978年,恢复高考的第二年,徐礼鲜回江苏老家探亲。父亲对他说:“地方已经恢复高考了,你得准备着在部队报考大学吧。”并让他把有关课本带到了部队。
父亲是非常有远见的。
带着书回到部队后,徐礼鲜报考了第四军医大学,并开始疯狂的复习。为了能有个安静的地方学习,他主动承担了病区门口探视的管理工作。每天晚上,他都坐着小板凳,在门口的小桌子上看书。为不耽误工作,他把一根绳子的一头拴在腿上,另一头拴在门口,一有人经过,绊一下,他就知道有人来了,处理完事情后,接着学习。
几个月里,他的视力不知不觉的从1.5骤降到了0.5,还因打扫卫生看不到细小的蜘蛛网被领导狠批一顿。
高考很快过去了,很顺利,但徐礼鲜来不及多想。当时正值南方前线战事,他作为一线战备的野战医疗队手术室负责人参加了演习。在一次空袭演练中,他扮演着伤员,躺在担架上,被隐蔽在草丛里。
没有想到的是,这时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了,前来报喜的人好半天才找到他。当得知自己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大学,徐礼鲜兴奋地从担架上跳了起来!
那些情形,徐礼鲜可谓是历历在目。
逝去的时光和对知识的渴望使他在大学期间对时间格外珍惜,他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毕业时,他36门课程平均85.6分。作为班长,他常为同班的学员补袜子的事,被传为佳话。他和舍身救人的张华烈士是同年级同学,他一直都把张华作为自己的一个榜样来学习。
毕业前夕的军事演习中,徐礼鲜是卫生队和防疫队队长。当时,他指挥有方,仅用3.5分钟就把医疗帐篷搭了起来,成为四军医大搭建医疗帐篷最快的典范。
大学生活转瞬即逝,图书馆方面想要他去做馆员,并初成定局,而大学附属医院口腔医院刚刚独立建院,麻醉科缺人手,点名要徐礼鲜过去工作,最终徐礼鲜去了口腔医院。
“革命军人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从此,徐礼鲜与麻醉学结缘,成为麻醉科的第一个大学生,而这一干就是25年!
成功者自有其成功的道理。了解徐礼鲜的人都说,他要是去了图书馆,也会成为一个有名的图书馆长,如今是“少了一个图书馆长,多了一个麻醉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