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煎饼万里路 妈妈的味道天涯咫尺

来源:中国军网综合作者:颜士强责任编辑:王俊
2017-12-04 10:45

又是一年隆冬时,南疆边陲早已飘起了鹅毛大雪。倚靠着暖气片,颜士强闲翻着磨起毛边的相册,目光久久盯着一张照片不愿离开:五六岁时的颜士强双手握着煎饼在啃,模样很是滑稽,让他想起了往事……请关注《解放军报》的详细报道——

十斤煎饼 万里路

■颜士强

又是一年隆冬时,南疆边陲早已飘起了鹅毛大雪。倚靠着暖气片,我闲翻着磨起毛边的相册,目光久久盯着一张照片不愿离开:五六岁时的我双手握着煎饼在啃,模样很是滑稽。

守着帕米尔绵延千里的黄沙地,我的“馋虫”又“游回”了鲁南老家:油炸豆腐丁、豆豉摊鸡蛋、凉拌老咸菜,裹在母亲烙的煎饼里,实在是香极了!

“哈喇子快流地上啦!说,会餐想吃啥?”副班长狠心摇醒了我的美梦。

“煎饼!”我意犹未尽地提了一嘴。

“啥东东?”瞅他脸囧成一团,我这才回过神:离家近5000公里的边疆营区,哪来的煎饼,也就是想想罢了。“没啥!面食就行。”

凝望着窗沿上一层摞着一层的雪花,母亲的身影浮现眼前:头上扎着毛巾,腰上系着围裙,端坐在小板凳上,挥舞着手里的细竹片,娴熟地在鏊子上刮着面糊糊。不用半分钟,一张磨盘大小、轻薄如纸的煎饼便热腾腾地出锅了,焦黄酥脆的卖相,加上小麦与黄豆搅和在一起的醉人面香,直勾人味蕾。搁在小时候,我早就偷偷地“潜伏”过去,趁母亲顾不上,扯一块填进嘴里了。

“士强?士强?喂,巴郎子!你的邮包!”副班长兜着一个纸箱,无奈地杵在我旁边。

还未开封,浓郁的香气便扑鼻而来。“是煎饼!”激动地托着这份“天降之喜”,我的手抖个不停。

一张张四四方方叠在一起、白里映黄的煎饼上,零散的小黑点倒不是发霉长出的毛,想必是加了花椒叶。撕下一角嚼一嚼,嘴里咸咸的,心里暖暖的,地地道道家的味道!

踏着没脚的积雪,我钻进“话吧”拨通家里的电话。得知煎饼安全送达,老两口放了心。父亲告诉我,母亲一直担心路程远丢了,让他隔一天跑邮局查一次,还念叨了三四回煎饼做得不好。

我问父亲:“怎么突然大老远给我寄煎饼来了?”父亲说上次母亲看我在信中提了一句想吃煎饼,便记住了。“那妈咋说煎饼没做好呢?”我趁热打铁缠着问,见执拗不过,父亲才道出了原委。

那天,为了赶早寄出去,母亲凌晨4点就拉着父亲起来和面、生火。光线昏暗,父亲的面糊糊和得有些稠,饼比平时厚了一些,口感自然有失母亲的正常水准。母亲怕我离家久了,牙口差了,吃起来会费劲,一边烙一边埋怨父亲工作标准低。母亲不让父亲告诉我,或许是怕我知道她在起早贪黑地为我操心,让我觉得自己还是个离不开爹娘的孩子。

冬日凌晨的温度我是知道的,坐在三面透风的棚底烙十斤煎饼,没有两个小时下不来,手上活动着还好,脚底板长时间贴着冰凉的地面,再厚实的鞋也扛不住寒冷刺骨。

岁月匆匆,戎装十载。无论是在高原戍边,还是在江南深造,抑或是在帝都“北漂”,只要嘴馋得紧,给母亲提一句,总能很快尝到那心心念念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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