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欧多国强化防空能力建设
■袁明炅
瑞典采购的IRIS-T SLS近程防空系统。
挪威陆军装备的NASAMS防空系统。
丹麦采购的SAMP/T NG防空系统。
据外媒报道，11月底，瑞典和丹麦相继采购新型防空系统，意图进一步提升对无人机、巡航导弹等多样化空中威胁的应对能力。近年来，受欧洲局部冲突影响，北欧多国不断推进多层防空体系建设，尝试构建区域协同的防御体系。这些举措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地区安全合作，但也加剧了军事摩擦和冲突的可能性，受到外界广泛关注。
密集采购装备
近年来，瑞典、丹麦、挪威和芬兰等北欧国家普遍增加防空领域投入，持续采购新型防空武器。
瑞典国防部近日表示，过去6个月，瑞典防空武器支出超过200亿瑞典克朗（约合21.14亿美元）。6月，瑞典投入约90亿克朗，订购7套拦截距离40千米的IRIS-T SLM中程防空系统，同时花费约1亿美元购买采用主动电子扫描阵列技术、可对战术弹道导弹威胁进行预警的TPY-4地面雷达系统；7月，投入15亿瑞典克朗采购射程12千米的RBS-70NG近程防空系统；9月，投入30亿瑞典克朗采购主要用于打击无人机和直升机的“雷霆”便携式防空导弹系统；11月，签订35亿瑞典克朗的IRIS-T SLS近程防空系统采购合同，包括射程12千米、速度超3马赫的拦截导弹、探测范围达75千米的“长颈鹿”1X型雷达、新型指挥控制系统及相关配套车辆。此外，瑞典还追加采购CAMM通用模块化防空导弹，并升级护卫舰防空装备、提升战斗机对空防御能力。
丹麦自2004年退役最后一套“鹰”式防空系统后，长期缺乏中大型地面防空系统，如今也启动大规模防空装备采购。9月，丹麦国防部公布该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武器采购合同，投入580亿丹麦克朗（约合90.19亿美元）购置8套中远程防空系统。这些装备的采购分阶段推进，6月初步确定购买1套IRIS-T SLM中程防空系统、2套VL MICA防空系统，以及租赁1套NASAMS防空系统；9月明确新增采购2套SAMP/T NG防空系统；11月敲定剩余2套NASAMS防空系统的采购事宜。
在北欧国家的采购浪潮中，挪威也持续补充防空装备。2024年6月，挪威政府宣布投入48亿挪威克朗（约合4.4亿美元），用于采购NASAMS防空系统；11月，投入40亿挪威克朗为该型防空系统配备AIM-120C-8中程空对空导弹；12月，在原有基础上，增加25亿挪威克朗用于NASAMS防空系统采购。今年10月，挪威再投10亿挪威克朗采购更多同类型防空系统，新系统将配备新型指挥所及轮式通信平台。
芬兰在2023年3月加入北约后，便投入3.16亿欧元（约合3.43亿美元）采购“大卫投石索”远程防空系统。该系统主要用于拦截射程40千米至300千米的中程导弹。今年9月，芬兰投入10.7亿美元购买405枚AIM-120D-3型导弹。该型导弹较芬兰现有AIM-120C-7型导弹射程提升50%，配备全球定位系统辅助导航并支持双向数据链。这些导弹可用于提升芬兰F-35A战斗机的空对空拦截能力，也能用于提升NASAMS防空系统的整体作战水平。
呈现多重特点
北欧国家密集采购防空武器的举措，与欧洲当前普遍强化防空能力的总体趋势相契合，但瑞典、丹麦、挪威、芬兰4国的建设思路存在显著特点。
一是构建多层级体系。近期，北欧多国的防空能力升级，普遍注重打造多层级防御体系，以应对多样化空中威胁。瑞典相关采购突出远、近搭配；丹麦实施分层防护方案：外层由SAMP/T NG防空系统拦截弹道导弹，中层由IRIS-T SLM中程防空系统和NASAMS防空系统拦截巡航导弹，内层由“天空游骑兵”30防空系统拦截无人机；挪威以NASAMS防空系统为主要装备，推出专为陆军作战旅设计的近程国家机动防空系统，同时推进全谱系防空方案，计划采购远程防空系统。
二是倾向欧洲制造。从上述采购计划可见，美国制造的“爱国者”“毒刺”等防空系统在北欧市场订单有限，欧洲制造的防空系统占据主导地位。中远程防空领域，SAMP/T NG防空系统由法国和意大利联合研制，IRIS-T系列防空系统由德国迪尔防务公司牵头、欧洲多国企业参与制造，VL MICA防空系统由欧洲导弹系统公司制造，NASAMS防空系统主要制造商之一为挪威克隆伯格集团。近程防空领域，RBS-70NG近程防空系统来自瑞典萨博集团，“雷霆”便携式防空导弹来自波兰Mesko公司。其中，SAMP/T NG防空系统在竞标中首次击败美国“爱国者”防空系统。
三是注重互联互通。防空力量建设属于系统工程，需多方协作。内部层面，北欧国家强调武器装备的通用性，以方便协同作战并降低后勤保障压力。例如，丹麦、挪威、芬兰的NASAMS防空系统使用的导弹，与其空军装备的F-35A战斗机使用的空对空导弹一致；瑞典的IRIS-T防空系统则与其空军JAS-39战斗机使用相同导弹。外部层面，依托北约和欧洲的统一框架形成聚合效应。4国均为欧洲“天空之盾”倡议参与国，在该倡议下集中采购防空系统，推动建立欧洲一体化防空网络。同时，作为北约成员国，北欧4国采购的武器装备均能接入北约Link16数据链和指挥控制体系。
成效有待检验
北欧4国斥巨资升级防空体系，意图提升区域防空能力，但实际效果仍存在不确定性。
一方面，系统多样化面临适配难题。从不同国家采购防空系统虽加快装备列装速度，但也带来不同系统的适配难题。以丹麦为例，其打造3层立体防空体系的防空系统涵盖5种类型，且源自法国、意大利、德国、挪威等多个国家。这些装备虽在设计上兼顾北约体系适配性，但来源分散、类型繁杂，使得信息共享、指挥通联、火力分配等关键环节仍面临不小的整合难度。最终能否达到预想的防空效果存在较大疑问。
另一方面，外部依赖引发自主性质疑。北欧国家倾向选择欧洲制造装备以降低单一依赖，但受技术保护、供应链分散等因素影响，此次大规模采购未实现核心技术的完全自主，防空武器的关键组件供应、技术支持及维护保养仍受到制造国制约。例如，挪威NASAMS防空系统使用的AIM-120系列导弹、多国装备的远程预警雷达等核心部件，技术仍依赖美国。
此外，北欧国家投入巨资建设的防空体系，难以应对当前威胁较大的无人机。今年9月，丹麦哥本哈根凯斯楚普国际机场因发现多架不明无人机，暂停航班起降约4小时；挪威奥斯陆加勒穆恩国际机场也因不明无人机出现，关闭约3小时，这些情况进一步反映出，北欧国家防空体系建设仍存在短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