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录 注册

军属来相会>>军属聊吧>>将军之恋>>正文

澜沧江边成人礼

来源:解放军报作者:■孙晓青责任编辑:许品2013-01-16 15:12

当晚,营地燃起堆堆篝火,那个年代常见的“诸葛亮会”伴着澜沧江的涛声开得热火朝天,各种点子、对策五花八门,大伙儿共同的信念是,不走回头路,征服澜沧江。我和司令部一位参谋还在沙滩上留下5个大字:澜沧江休狂!

以后几天,部队围绕渡江开展了多种活动,包括扎竹筏、练划桨、赛拔河、放电影……还有人热衷于寻开心,将那些刚刚捆扎好的竹筏分别命名为“思茅军分区海军部战舰一号、二号、三号”云云。总之,我们白天跟澜沧江较劲,夜里枕澜沧江入眠,日子过得倒也快活。

然而,能不能成功渡江始终是一个问题。又经过几次试验,人员倒是可以采取多种形式过江,但是装备、马匹等大件物资不好办。综合各种考虑,为确保安全,司令部最终决定:立即向下游转移,另选渡口过江。

在那个坚信“人定胜天”的年代,这一决定引来的非议可想而知,就连我也想不通:大渡河比澜沧江湍急,红军条件比我们艰苦,红军能够飞夺天堑,而今天我们为何要止步于此?牢骚归牢骚,命令必须服从。12月4日,拉练部队转移至40公里外的一个村寨,在当地老乡的帮助下,于12月6日顺利渡江,部队整体从江北进入江南。

这是澜沧江给我上的实实在在的一课。争强好胜是年轻人的天性,而缺乏求实精神又是其致命弱点。如今回想起来,当年我们“藐视一切”的心态真是可贵又可笑:可贵,赞的是勇敢进取的精神;可笑,笑的是不自量力的幼稚。面对澜沧江,任何不尊重自然规律的狂傲都将碰壁。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我对澜沧江也有了越来越多的敬畏。

在我的人生历程中,澜沧江还曾见证过我的初恋。

我的女友也是北京知青,比我晚一个月来到西双版纳。不过,她在橄榄坝农场,而我先在东风农场,后又到思茅当兵,虽说相距不远,可是从1969年至1975年的6年间,我们只见过两三次面,感情维系全靠写信。其结果,是心照不宣的恋爱笔谈6年,却始终未及谈婚论嫁的程度。

那时,女友在政治上很惨,因为有个在全国知名度很高的所谓“走资派”父亲,她的一切努力都难以得到应有的回报。生产队里的北京知青,回城的回城,调走的调走,只剩她一人还在坚守。1975年春天,开国上将肖克来到西双版纳,召开知青座谈会时,一名知青干部提出,我们这里有个北京知青表现很好,可是因为家庭问题入不了党,她今天也来了。知青干部指着我的女友,并说出她父亲的名字。肖克将军一愣,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我认识你的母亲,你长得很像你母亲。那时候,你母亲是我们平西抗日根据地的妇救会主任。”语气中透着伤感。随即,老将军提高声音说:“我们党是有政策的,不管父母如何,重在本人表现嘛!”

相关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