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座城市，“海底故事”是个不大不小的饭店。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女服务员似曾相识地迎上去，微笑着说：“先生，对不起，我们11点才开始营业。”
小伙子脸一沉说：“我又不吃山珍海味，一碗面条就成，难道你们饭店有把食客往外推的习惯？”
女服务员被抢白一顿，红着脸将小伙子请上了桌。
小伙子说吃面条，真的就只点了一碗面条。他半天挑一根面，吊在半空，张开嘴去一点点够着吃。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食客走了一拨又一拨，而小伙子还没有打算离开。
服务员七嘴八舌议论着，这时，饭店老板，一个平头，穿着朴素的壮年男子回来了。女服务员上前低声告诉他：“这人我认识，是街上有名的小混混！”
不一会儿，服务员端上一盘菜，对小伙子说：“先生，我们老板赠送给你一道咱们饭店的招牌菜。”
小伙子一看，脸一下子绿了，没好气地问：“这是你们饭店的招牌菜？”
服务员点头：“是的！”
话音刚落，小伙子的脸由绿变紫，一脚将身旁的椅子踢倒，狂吼着：“叫你们老板来，老子付不起钱吗？送一盘免费的黄豆芽，埋汰老子吗？”
像早就料到一样，平头男人很快出现在小伙子的面前。
“你就是老板？”小伙子提高了嗓门：“这黄豆芽是你们饭店的免费招牌菜？”
平头老板点了点头：“是的。”
“你蒙谁呢？哪有把只值块儿八毛一斤的黄豆芽，当作饭店招牌菜的？你会不会做生意啊？”
平头老板并不恼怒，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一脸温和地说：“小兄弟，我看你这会儿也没什么事，我就闲扯，给你讲讲这道菜的来历，等你听完，再看看作为招牌菜够不够格。”
平头老板喝了一口茶，从容地拉开了话匣——
那年冬天，我应征入伍。新训过后，被分到了舰队一艘潜艇上。
这日，艇上的战备铃声大作，艇长宣布命令：“同志们，我们艇将开赴某海域执行任务。凯旋归来，我个人请大家吃一顿青菜宴！”
我听后真想大声说：“艇长，你口误了，应该说，请大家吃大鱼大肉。”
潜艇潜入大海，开始了深海潜行。
当天午饭时，炊事班长高喊：“战友们，开饭了！”
我飞快地奔向餐桌，一看各种各样的肉罐头，开心极了：“这海底的生活不赖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