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肃自然还留在三班。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新训马上就要结束，集团军抽考如期而至。“下面，我宣读连队参加集团军抽考的名单……”连务会上，连长按照建制序列逐个念道，“三班王肃，四班李阳……”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尹胜嘴上埋怨，心里也有侥幸的期待，这一阵，王肃毕竟在努力着。第一项内容单兵战术，口令一出，王肃箭一般地冲出去，卧倒，匍匐，冲刺，一套连贯动作没有超常发挥，但也没有发挥失常，唯一与往常不同的，就是他的表情格外狰狞——在低姿匍匐转为高姿匍匐时，他的动作几乎完全变形了……
终于挨到了最后，“哎，那不是你们班的王肃吗？”二班长对尹胜说道，“好像还不错嘛！”
尹胜没有说话，心里在想王肃动作变形的原因。抽考结束，集团军首长同新兵握手表示祝贺，这时，王肃又鬼使神差地举起了左手……
尹胜气不打一处来，感觉四周几百双眼睛都在盯着他，正当他感觉无地自容的时候，首长的讲评传到耳畔：“今天抽考成绩不错，一连的王肃，好样的！”
就是刚才那个用左手敬礼的新兵？只听见首长接着说道：“军人就应该有虎狼之气，右臂骨折了，硬是坚持到最后。”
……啊？尹胜猛醒，好像想到了什么，这时指导员走上前来，低声对尹胜说：“有些进步你没有看见，考核前一天，王肃的右臂扭伤了，我也是无意发现的，本来我和连长商量换一下，可他死活不同意，最终他的一句话说服了我——‘我想给班长争个脸，也给自己争口气！’”
听到这里，尹胜喉头一阵发哽，脑子里像放电影一般，不断闪现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清晨，当战友还在呼呼酣睡时，一个年轻的士兵悄悄起床，一个人沸腾了偌大的操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