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8日，王毅外长回答记者提问时，称中朝关系为“有着深厚友好传统的国与国之间的正常关系”，中国“重情义”，“珍视同朝鲜的传统友好”，愿意对朝“提供支持和帮助”；另一方面，中国“也讲原则”，“坚持半岛无核化的立场毫不含糊”。
中国早已作过中朝是“正常的国家关系”表述，此次王毅外长重提“正常关系”，指出中国调整对朝政策的方向，传递了中国决心纠正外界和朝鲜对中朝关系错误认识、理顺中朝关系的重大信息。
第一，中朝不是“同盟关系”。长期以来，外界渲染中国是朝鲜“唯一盟友”，要求中国为朝鲜“挑衅”行为负责，这对中国极其不公。实际上，中国没有“控制”别人的爱好，中国对朝并无像“同盟”关系那样的特殊影响力。朝鲜在重大问题上不与中国进行沟通，不听中国劝阻，随意退出六方会谈、执意拥核射星，严重损害中国利益。美韩日等国动辄以“唯一盟友”标准，对中国提出控制朝鲜行为等不切实际的要求。媒体评论认为，“正常关系”表述旨在破除中朝是“同盟”的神话，中国无义务对朝鲜核试“买单”，解决朝核问题需各方共同负责。这一表述也是警告朝鲜，如果其误判形势导致战乱，中国不会第二次“抗美援朝”。
第二，朝鲜对华没有特殊重要性。“正常关系”表述旨在纠正朝鲜长期存在的错误认识，错误地将中国“珍视同朝鲜的传统友好”视为可以予取予求，将中国的友好援助视为理所当然。殊不知，中国实力大幅上升，经济总量高居世界第二，应对外部挑战的能力大大增强。朝鲜在中国对外经贸关系中的地位可以忽略不计，朝鲜是中国“战略屏障”之论日益遭到质疑。中国很多老百姓认为，朝鲜拥核恶化中国周边环境，中国没有理由对朝源源不断地提供能源和粮食援助。
中朝建立“正常关系”，就是按照《联合国宪章》和公认的国际关系准则开展国家间交往。对于朝鲜挑战国际核不扩散体制、挑起地区紧张局势的做法，中国坚持原则立场，朝鲜绝不要在无核化上误判中国的决心和意志。“正常关系”也意味着中朝关系正在“去意识形态化”。冷战后，中朝建立于意识形态基础上的双边关系已经随着两国选择不同的发展道路而弱化。中国将按照事情本身的是非曲直和国家利益需要发展对朝关系。中国仍然愿意基于传统友谊和互利原则对朝鲜“提供支持和帮助”，但不会为朝方的任性妄为纵容买单。
冷战结束以来，朝鲜内外交困中走上拥核不归路，接连遭到国际社会制裁，困境加剧，但仍执迷不悟。朝鲜本身与世界的关系“不正常”，给中朝关系带来挑战。中朝关系的发展既要立足传统，也要与时俱进，建立正常关系任重道远。
（作者孙茹单位为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世界政治所）
